百里之外,燕阳跟桓宽一个跑一个追,将那狩猎的游戏玩得颇为尽兴。
刚开始的时候,桓宽身边尚有几个随从,他每射出一箭,那几个随从都夸张地鼓掌喝彩。在这种随从们刻意营造出的热烈气氛中,桓宽斗志高昂,恨不得一箭洞穿燕阳的身体。
怎奈几百米之外的燕阳身法比猿猱还要灵活,桓宽所发射的劲弩根本近不得燕阳的身。不仅如此,燕阳还不时故意挑衅,大呼小叫地吆喝:“桓宗主,你这一箭准头太差,力道稍稍小了一些,该加把劲啦,不然的话还是白费工夫!”
桓宽屡射不中,原本就有些恼怒,听了燕阳这番话,自然越发恼怒,将全身的气力都灌注到劲弩之中,那劲弩的破空之声越来越尖利。
燕阳见状,嘴里嘟囔道:“好个杀性强烈的家伙,这么快就入彀了吗?”身法却越来越灵巧,腾挪之际伸手接住呼啸的箭弩,冲着桓宽摇动一番,旋即反掷回去,弄得桓宽不得不闪身躲避。
桓宽异常恼怒,说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你现在是老子的猎物,却反过来把老子当成猎物,简直是反了天了!今朝若不将你拿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哼!”
一边嘟囔着,一边追赶那跑得越来越远的燕阳。
二人这般一追一逃,不知不觉间已然跑出五十多里,桓宽的那些随从都被甩得无影无踪了。
燕阳自是乐见这样的情形。桓宽对燕阳更是浑然不惧,饶是身边没有一个随从,他也有信心将燕阳拿下。
燕阳将桓宽从那些随从身边引开,自然是要实施请君入瓮的计划。他之所以来十万大山,就是为了收服桓宽,而桓宽并非等闲之辈,并且身边侍从如云,对燕阳来说需要合适的机会。当听到桓宽提及那奇葩而残忍的狩猎方式,燕阳当即意识到这是个可以利用的绝佳机会,于是主动提出充当猎物。他生怕桓宽不同意,没想到桓宽却连犹豫都没犹豫就同意了。
燕阳这么做,就是为了创造一对一地跟桓宽较量的机会。而狩猎刚开始的时候,桓宽那一干侍从围绕在他身边,燕阳不好下手,所以只好设法将桓宽引离,使他跟随从们分开。
现在看来,这一目的基本达到了。可是,燕阳认为还不够,还需要将桓宽引到距离侍从更远的地方。于是,他继续施展伎俩激怒桓宽,让桓宽追着跑。
被燕阳一再挑衅、激怒之后,桓宽心中存了猎伤乃至猎杀燕阳的执念,对燕阳紧追不舍。在他看来,无论百重衣如何吹嘘,燕阳的修为始终停留在跟班的水平上,充其量不过是磐石中层境而已,跟他这个曜石境武者的修为完全没法比。燕阳纵使能够凭借着灵巧的身法屡屡躲过他的劲弩,但是在体力耗尽之后,终究还是他的盘中餐、餐中肉,他所期待的便是那大快朵颐的时刻。
怀着这样的心思,即便明知燕阳请君入瓮,桓宽也会甘愿入瓮,何况燕阳的表演极其逼真、没有丝毫破绽,桓宽在对燕阳的追击之中自然更放心、大胆了。
谁人一旦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便会失去应有的理智,此刻的桓宽就是如此。
二人一追一逃,已然跑出二百多里。
盘算盘算,燕阳认为桓宽那些随从不会跟上来了,于是停下了脚步。
两个巅峰武者,尽管跑了这么远的路,却都不怎么感到劳累。尤其是桓宽,由于心存猎杀燕阳的兴奋,更是忘却了疲惫。
“小子,怎么不跑啦,是不是跑不动了?”桓宽面带戏谑,扬声问道。
“跑了这么远,已经没有必要再跑了!”燕阳淡定回应道。
“你须知道,”桓宽用手指点着燕阳,“你现在是我的猎物,如果不跑,随时都会被我猎杀。跑还是不跑,这是个生存还是毁灭的大问题。”
“嗯,你这个说法有道理。”燕阳闻言颔首,“不过,其间还套叠着一个问题,那就是谁生存,谁毁灭!”
“呵呵!”桓宽夸张地一笑,似乎认为燕阳所说的话很荒谬,“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往常有百重衣罩着,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可以肆无忌惮。可是现在不同了,你面对的是我桓宽,而你最大的倚仗百重衣又不在你身边,你甚至连谈论生存和毁灭的资格都没有,侈谈生存和毁灭,那就是天大的笑话!”
“你这个老家伙,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燕阳面现睥睨,“你以为老子费劲巴拉地把你引到这里,就是为了求死?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你个老家伙却不明白,简直是白活了呀!”喜欢九界罗天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