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北面又出来一个老者,也是摇着折扇,悠悠说道:“呔,何物蟊贼,不知死活,来我神泉山送命,今朝遭逢我虎髯翁,注定是身死魂灭的下场!”
东面接着走出一个老者,同样折扇在手,大马金刀地说道:“可惜呀可惜,一干蟊贼原本都是活蹦乱跳的生命,可是一旦跟我豹嘴翁觌面相遇,顷刻之间便活不成了,哎呀,悲哀!”
西面过来一个老汉,手中拿着一个铁杖,笑着说道:“蟊贼纵然猖狂,怎敌得我米高车的无情碾压!进来容易出去难,进来是人出去是鬼,呀,这人鬼之间的变幻好生简单,直令人不忍卒视!”
四人这些言辞,都是米高车编出来的,又经过三翁着意修改,句句惹人生气。说完之后,他们好奇地观察着燕阳等人的反应,看看效果如何。
众人自是非常生气,雷恶地尤其气愤。为了不让对手轻易认出来,他进神泉山之前施展了些易容术,改变了自己的面貌,因此神泉山的人都没认出他来。此刻,他听到龙须翁等人肆意对群雄加以侮辱,当即怒气勃发,向燕阳抛出一个请示对战的眼神,便要上前跟龙须翁拼杀。
不过,燕阳用眼神制止了雷恶地,自己反而迎着龙须翁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神泉山作为皇家宗门,武者们本来应该有些修养,可是现在却口出污言秽语,把老子触怒了。老子现在就给你们这些杂碎上一课,让你们知晓绝对不可以骂人,尤其不能骂老子!”
龙须翁眼见燕阳朝他走来,心中毫不为意,更不为燕阳的言语所动,一边摆出迎战的架势,一边说道:“大胆蟊贼,骂你又怎么样?老子还要骂你十八代祖宗呢!”
“好,那老子就让你去见你的十八代祖宗!”燕阳说话之间一跃而起,扑到龙须翁身边,迎头痛击。龙须翁不慌不忙,挥动折扇招架,本意一招之间便能把对手击退,不料对手不但没有退后,反而继续推进过来。
龙须翁讶异之中加大力道,使出九成功力,满拟可使对手招架不住自行退去,孰料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发出的气劲竟然被对手吸收过去,体内的气劲也持续外泄。
这个时候,他的感觉已经不只是讶异那么简单了,而是无比惊骇。他本来以为燕阳不过是圣元三层境修为,而自己作为皇极九层境武者,可以对对手形成彻底压制,便是只用六成功力对手也难以招架,万万没想到自己使出九成功力之后,不但没对对手形成碾压,自己的气劲反而被对手吸了去。这种吊诡的情形,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一般情况下,高手对决,双方都不会一开始就使出全部功力、运用最厉害的杀招,以防由于用力过猛而后手不继。可是今天,龙须翁等人的辱骂激怒了燕阳,所以燕阳一上手就使出了新近练成的杀手锏——万年劫。自从将万年诀融合进冠玉金刚,燕阳还没试验过它的威力,正打算在神泉山武者身上练手呢,想不到龙须翁等人自动撞上门来,哪还用跟他们客气。
催动万年劫之后,燕阳感到全身的气劲瞬间被激发到了极致,浑身上下血脉贲张、斗志充盈,一双眼睛凌厉得冒出灿灿凶光,目光所及之处草木颤栗。虎髯翁、豹嘴翁、米高车等神泉山武者见状,内心不由生出莫名的紧张和恐惧。
与燕阳面对面对战的龙须翁,忙乱之中瞥见燕阳那凌厉的目光,心中更是一凛。不特如此,随着气劲的外泄,龙须翁蓦然感到自己就像掉进了黑咕隆咚的冰窟里,凛冽的寒风暴雨劈头盖脸地向他身上招呼,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疼痛难忍。除此之外,他隐隐感到那狂风暴雨中似乎有一条硕大的毒蛇,张着大口、吐着红信吞噬他的血肉,那极具腐蚀性的毒液将他的肌肤腐蚀得不成样子。
失张失智的龙须翁不知道在痛苦中挣扎了多长时间,渐渐感到自己的生机迅速凋零,连举手投足都十分困难,更甭说跟人家打斗了。他冥冥之中的最后一个问题是:老子的生命难道就这么轻易结束了吗?
双方观战者所看到的是,龙须翁跟燕阳打斗了不足一盏茶工夫,其间几乎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像一滩烂泥般委顿在地,许多地方皮肤溃烂,尚未溃烂的地方布满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就像活了数千年的老人那般苍老。
此番情形,双方观战者都看得呆了。
虎髯翁等神泉山武者惊异得一颗心都快从脖腔里跳出来了。这个燕阳,转瞬之间便把一个皇极九层境武者打成——哦,不是打,人家基本上就没怎么动用拳脚,从头到尾只是跟龙须翁比拼气劲——弄成这个样子,这还是人吗?论修为,那龙须翁不单是九层境武者,而且是在九层境上浸润了近百年、神泉山中武功修为仅次于山主伏乞乾归的武者,一般九层境武者在他面前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就是这样顶端的存在,在燕阳面前竟然没支撑到一盏茶工夫,而且死法极其难看,这岂不是说明那燕阳的修为高出了皇极九层境好几个境界?
呀,若是这样的话,这场仗还怎么打?
邝星海等燕阳这一方的武者惊异的是,燕阳这段时间修为竟然提升到了这样的高度?真是这样的话,那他的修为实在太过逆天,就连风飞扬都没法跟他相比了。不过这样也好,神泉山不管有多少皇极九层境武者,在燕阳面前都不够打。
那边厢,燕阳一只手抓着委顿在地的龙须翁,另一只手指着虎髯翁等人,斗志昂扬地说道:“老子说过,绝对不可以骂人,你们记住没有?记不住的话,他的样子就是你们的下场!”喜欢九界罗天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