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宁母,在知道坐在高堂上的乃是午年县的县令后,马上大喊道:“大人,求求您帮帮民妇啊!这个宁如月是民妇的女儿,我今天只不过是来见她一面,她就报官说我是在打劫,这世上哪有像她这样的不孝女啊!” 宁如月:“是,大人。这两人青天白日里在我的店中要钱,还说如果要不到便要打死民妇,这难道不是打劫吗?民妇赚的都是血汗钱,这两个和店铺毫无关系的人到铺子里来要钱,难不成民妇不能报官?” 此时的宁母根本就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县老爷都没有问过自己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是王氏,只是在听了对方的话后,赶紧否认道:“大人,民妇绝没有找她要过钱,民妇只是见女儿已经许久都没有往家中寄钱了,所以过来看看,谁想到……” 宁母:“那只是个意外……” 面对何县令的问话,宁母的话语声越来越小,她怎能想到之前一时心急所甩出去的巴掌,眼下却成了她怎么都解释不清的铁证,而且这何县令显然并不认为宁如月是在瞎报官,如果当下宁母不能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只怕她真的就只能待在这衙门中了。 “只怕是想让嫁出去的女儿贴补娘家,谁知道女儿不干,这才打人啊!” “看她那儿子的模样也不像啊!” 站在衙门大门外的老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将整个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何谦作为县令又何尝猜不出这宁母来找宁如月做什么,不过见宁母半天也不愿将事情说出来,他也没有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性子。 宁母、宁鹏:“什么!?” 宁鹏在家一向都是被宠着的,他早就已经被自己的父母宠的无法无天了,所以在面对何县令的后话,他第一想法便是自己绝不坐牢,这件事本就和官府没关系,凭什么因为宁如月报了官自己就要去坐牢? 属于当权者的威压让宁鹏缩了缩脖子,但这小子仍然不知天高地厚:“我没错,本来就不该跪,该跪的人是宁如月,身为宁家的女儿竟然敢不给家里钱,这位县老爷,你应该把她关起来才对!” 还跪在一边的宁母显然也意识到自己这个儿子闯大祸了,她想站起来堵住宁鹏的嘴,可她身边的衙役动作比她更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有两名衙役用杀威棒将宁鹏重新压在了地上。 对于县太爷的做法也没人觉得不对,毕竟如果不是宁鹏这般胡说的话,只怕何县令还会给他们一些替自己说话的机会,宁母在意识到自己的儿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时候已经被关到了大牢中,原本如果这件事只是她自己来处理的话,说不定根本就不会闹到让宁如月报官这一步,但正是因为她是带着儿子来到了午年县找宁如月的,正是因为她觉得有儿子在身边自己便有底气,所以才会打了宁如月那一巴掌,才会造成自己现在被关到了大牢里。 直到此时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一心仍然想着让自己的母亲快些想办法,他可不想在这大牢中待太久。 如果她真的将自己来找女儿要钱没要到,放到打了女儿的事情如实说出来,只怕也不博得别人的半分同情,因为这件事本就是她有错在先,即使之后她被放出去只怕也是被人指指点点说个没完,而近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就是他们宁家并不在午年县,等她之后回去了定然要找个借口,可千万不能被人知道她来一趟午年县不仅钱没要到还被亲生女儿送到了大牢里。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所在意的这份面子,此时正被宁如月安排人亲手送到了宁家,原本还在家中等着婆娘回来做饭的宁父在知道自己的妻子竟然跑到午年县找女儿要钱,在没要到后还被官府的人抓起来后,他瞬间觉得一口老血卡在胸口半天都缓不过来,而此时作为家长长子的宁鲲正拿着母亲早上给他的买米钱在赌坊中奋斗。 -------------------- =======================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因为这件事而瘫痪在床说不出话,而除了父亲之外,他还需要面对母亲和弟弟那边还被关在大牢中的事实。 虽然宁鲲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怎么就是去找了宁如月一趟,为什么就被送到了大牢中,但在他的心中此时已经下了结论:一定是宁如月做了什么才会让弟弟和娘被送到 宁鲲之所以还敢去赌坊就是因为母亲对他承诺过,在回来的时候定然还会再带钱回来的,可是谁知道等到了晚上自己回到家中的时候,不仅没有见到母亲和弟弟也没有见到钱。 宁鲲很生气,他觉得自己现在之所以会没有钱去请大夫,也全是因为宁如月不愿意把钱给母亲,而且还将母亲和宁鹏送到大牢中的关系,至于作为一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自己为什么手中连请大夫的钱都会没有,他是丝毫都没有考虑过的。 可是当宁如月不再往家中送钱之后,宁母便开始发现家中的钱入不敷出了,她之前也想过要让两个儿子节省开支,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两个儿子的面前硬气的说话,每当她把钱的事情刚刚提出来的时候,无论是宁鲲还是宁鹏都一致的让她去找宁如月要些钱,就算她将这件事告诉给了宁父,对方闻言后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同样的让她去找女儿要些钱回来。 因为恰好在这个时候她从别人的口中得知了宁如月在午年县开商铺的时候,在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宁母真的是又气又恼,在她的眼中宁如月手中的钱就应该是属于宁家的,宁如月竟然有钱开店还不如将这些钱用来给宁鲲娶妻。 眼下家中只剩下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的宁鲲真的很想去午年县找宁如月好好地谈谈,但他手中此时一个铜板都没有,别说去午年县了就连出了这个家门还能再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他思来想去正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当下的困境的时候,有一个人的名字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最终他站起身来背对着自己的父亲离开了宁家…… 宁母和宁鹏在被关进午年县衙门的大牢后,宁如月觉得自己的世界瞬间整个都变得安静了不少。 “你就这样把你母亲和弟弟送到了大牢中,只怕宁家之后还会派人来找你。” 徐拂烨在听到宁如月这么说的时候,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到这的徐拂烨不由向着县衙内又望了一眼,说起来午年县的何谦县令平日里可并不是这样随意审案的,今日明明连话都没有问两句,为什么就直接将宁家母子直接关到了大牢内? 不过因为宁家母子表现的太过嚣张的关系,之前在县衙大门外围观的老百姓们并没有觉得何县令将宁家母子关到大牢中的做法有什么错。 “贵人?”徐拂烨并不知道宁如月要见的贵人是谁,在听了宁如月的话后,他也没有多问,而是老实的按照对方的直接先回去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徐拂烨将自己手中的伞交到了宁如月的手中,虽然此时已经不再下雨,但谁又能保证之后的天气会变成什么样呢? “宁老板,你的事情都解决了?”此人正是之前跟在华夫人身边的那名少女。 少女闻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宁老板是想让我给夫人带什么话?”原本正准备离开的少女停下来脚步。 当宁如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少女先是一愣,随后嘴角上扬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比之前更深的笑容,她并没有拒绝宁如月或者告知宁如月华夫人不方便见外客等情况,而是在听了宁如月的话后,向着宁如月回道:“我定然会转告夫人的。” “刚刚那是一个人吗?” 不过既 此时,天空中再次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宁如月撑开之前徐拂烨给自己的伞,转身向着烨如商铺走去,而她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道黑影此时正紧紧地盯着她。 酒香迷人 到了第二天,宁如月便告诉了徐拂烨自己要去拜访县令夫人的事情。 徐拂烨在见到宁如月如此装扮的时候,便猜到对方只怕是要去见人,宁如月已经许久都没有如此用心装扮过自己了,准确的说来应该是从她从那次昏迷中醒过来后,便没有再如此装扮过。 那个时候的徐拂烨每每见到她这个模样便会不由皱眉,但如今再次见到这般模样的宁如月,他的心中却是生出了一股妒意,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能够让已经许久都没有精心大半锅的宁如月如此准备,不过在知道宁如月要见的人是县令夫人后,他便意识到为何宁如月会专门打扮一番了。 与这样的贵人见面,宁如月自然是该好好将自己修饰一番,不过眼下徐拂烨更加在意的是,宁如月现在去见华夫人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宁家母子的事情。而关于这件事宁如月却没有告诉徐拂烨,宁如月只说之前华夫人来找她谈一笔生意,她并没有给对方答复,如今她已经想好了所以今日要去给回答了而已。 最终,徐拂烨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就算宁如月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又能如何,反正她的身后还有自己不是吗? 宁如月在踏进华夫人的院子时便发现院子中有两棵梨树,此时并非是开花时节,但从梨树的大小来看若是遇上花期,春雪般的花朵会纷纷繁繁地落了一地,再遇上天气正好的时候,定然就是一幅活灵活现的阳春白雪画。 宁如月见到华夫人的时候,对方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再加上脸上点修饰的恰到好处的妆容,将她整个人都衬托的仿佛是一朵正在胜败的海棠。 当宁如月走近自己后华夫人才发现对方的手中拎着一只白瓷酒壶,华夫人平日里并不怎么喝酒,即使偶尔是为了陪自己的夫君,也只是浅浅尝过从西域传来的果酒罢了。虽然西域商人所带来的果酒在午年县卖的十分不错,但华夫人却并怎么不喜欢。 “宁老板,你这带的可是从西域商人那里拿到的果酒?”华夫人看着宁如月手中的酒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