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会对于赵笈来说,一点意思也没有。 这纯属无稽之谈。 只是很多人都猜不透,他究竟是臣子还是君。 一如丈夫急着回去与妻子缠绵,半日不见就如隔三秋。 停车场内也有部分媒体围堵,闪光灯在车前咔咔作响,几乎有一种不放他走的架势。 消散在车前探照灯的聚光骤射和引擎轰鸣里。 新闻,舆论,自媒体,这种事情早就威胁不到赵家了。 小心一招不慎,自己手机里的见不得人的照片就突然就被挂在网上,怎么泄露的都不知道。 一身正装的男人斯文又矜贵,用铅笔在会议记录纸上描摹着什么。 等车子开到舒婳家楼下,赵笈的画也好了。 他画了一副简笔画准备送给她,整体布景与记忆无差,唯独美人身侧多了一隻正在顶球的狗狗,撒欢跑野。 意象挥洒,他忍不住勾起唇角。 上楼前,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关于新闻发布会的报道。 “为什么要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 赵笈神清气爽地想。 “婳婳……”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她提着一个行李袋,隻身站在玄关的明暗交界处。 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宿命。 “……婳婳,你去哪?” “离开你。” 一根羽毛落在他的心尖上。 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体却急切地靠近她,感受她的存在。 男人的声线带着喘息,万分不解,千丝万缕的情绪都揉在一起,最后化作封缄一吻。 在每一次呼吸的急剧升温中,他的舌面好像都生出尖尖的小刺,舔过她玉骨之上附着的每一寸香魂。 含糊不清。 “赵笈,你就放过我吧。“ 赵笈心急如焚,他印象里的舒婳根本不是这样的,所以猜测的时候难免发凶。 “赵英琮,对不对?!” 舒婳垂睫,遮去迷离隐忍的目光。 她本应该继续忍气吞声掩藏自己的心思,以待之后再寻求机会,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独独没忍住。 她人微言轻,呆笨痴傻,一错再错,但她真的忍不住了。 这两样一贯与她无关,她是清冷的香气,然而在今日见咸见腥,才暴露出温柔的表象之下,是一粒孤独冰封的种子。 赵英琮说的话是瞎说,那他又何尝不是呢。 “我记得……雇佣合同期满的那一次,我们也争执过。” 赵笈比她还要不冷静,拢着她的肩膀无措低语,唇上也有她的血。 这天底下那么多孤儿孤女,人间疾苦比地狱里的黑水还毒,她遇见了他,什么都有了,还能怎么折腾? 对此,舒婳很虔诚地给他鞠了一躬,不卑不亢。 “但是把我卖了我也还不起您。” “怎么?你就打算不还了?” 回答得很认真,不像是假的。 “舒婳,你这是强词夺理,无耻。” “唔,跟你学的。” “我真的还不起,您就尽早放了我吧。” 原来,她不是真心的。 清风拂面,迷得他睁不开眼。 “……舒婳,你是故意骗我气我才这么说的,是不是?” 怎么会有她这么狠心的女人,出门前还答应他好好的,一眨眼就变了样子。 他也说不清。 骗不骗都无所谓,他不要结束,他不准她离开他,他不能承担这个后果。 舒婳吃痛,嘴巴又被他咬住,血腥味瞬间蔓延开来。 他衣冠楚楚,所作所为却和外表看起来的大相径庭。滚烫,她咬牙维持最后的尊严。 “不要在这里。” 当然,这是赵笈认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