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且住(1 / 1)

“雪小了些,先生现在可打算回去?若路上不好走,不如在我们这儿留一日。” “不了,若不回去,惹得阿嬷忧心。”风荷透过窗隙见外面鹅绒般遥遥坠落的雪,起身唤卫漪道:“无忧,我们回去。” 来时风急雪舞,一心只盼着快些停,现下看来雪如玉屑、盖琼枝,倒生出些风雅诗性,风荷伸手接住几片,那六瓣冰晶花便融于温热掌心。 女郎念完又看向卫漪,解释道:“不是我作的诗哦,从前我在家里族学念书时惯爱偷懒,不怎么通诗书的。” 覆了新雪,唯余薄薄一层印迹。风荷起了玩心,踩着那对大些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得极为认真,“无忧,你踩我的。” “怎么回事,这么大一块石头,没有注意吗?是不是帷帽遮眼,不戴了。” 风大了些,簌簌扑在蓑衣上。风荷跪在卫漪身侧,捧着他的脸,惊惶失措道:“眼睛怎会变成这样,怎么会……你从前是不是得过雪盲症?” “我不该带你出来,是我不好……” 大雪又起,似冰凌一般,被狂风裹挟着砸在肌肤上,女郎隐忍着哭腔道:“以后我再也不会喜欢下雪天了。” “别害怕,我不松开你……” 彼时她未走过的异乡的新路,从来都是他寸步不离地在她身边。 - 风荷端了煮沸的菊花水和汤药进来,阖上门,把寒冽的风都关在外头,屋内炭炉烧得温暖如春,卫漪仍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风荷唤他起身,他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 郎君挨了骂,默默地垂下头,瞧着还有几分楚楚可怜。 又揉了揉郎君的脸颊,“乖一点,待会把药喝了。” “傻乎乎。” 风荷用帕子抹着他嘴角的药渍,忽地倾身亲了一下他莹润的唇瓣,这吻极轻,恍惚间落下的花瓣似的擦过,卫漪下意识后退。 敏感的郎君摇着头,慌乱无措。 “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捧着他的脸,任性地吻了下去,他的唇瓣殷红似醉,碾碎了的海棠花似的,她肆无忌惮地咬着、舔着,将舌尖探进去。 他仰头,被迫受着女郎近乎于欺凌的吻。 她的吻稍稍离了一瞬,又落在眼角,拭去温热的泪痕。 “为什么我不可以亲你?你好歹说出理由来,若说不出,凭什么拒绝我?”女郎贴在她耳畔低喃,似是罂粟一般,蛊惑着他一同沉沦。 “乖一点,不喜欢我亲吗?” 疼痛至极。 “女郎……”他仰着头,坐在她身下,声音几近呓语,纤瘦的胴体像极了一溪雪,待日光显露,便会顷刻离散于尘世间。 是……她梦魇的、厌憎的恶鬼。 “女郎。”他摇着头,泪流满面,“我,很不好。” …… 风荷捧住他的脸,在他沉浸在悲戚痛苦的情绪之中时,倾下身,与他额心相抵。 “叁年前,你离开江宁的第十日,你的好朋友冯榷忍不住内心煎熬,把所有与你有关的事情与我和盘托出。我知道你只身去往南疆寻药,知道你让冯榷把药亲手交予师父,并且让他瞒着我,可是你寄到江宁的每一封书信,都在我这里。” “你说,你是不是个小傻子?藏也藏不好,总让人一眼看穿。” 她似菩萨一般低眉。 - 可他也曾救我性命,又因我罹患疾病,而长奔波、多愁怨。 众生如蜉蝣,朝生暮死而已。若有朝一日,信女有幸亲眼谒见观音宝相,那便祈求观音娘娘,念其痴拙,却一心赤忱,也渡一渡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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