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在一起的这些年里，她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活在一个蜜罐子里面，永远被无穷无尽的爱与蜜所包裹，从来不曾尝过半分人世间的苦楚与辛酸。 这夜的漫长欢好后，泠月慵懒地枕在他臂上，哼哼唧唧地轻蹭着他，嘴里嘟囔着说出了这句话。 周明川伸手按下了床头台灯的开关，借着一点莹白的光，出神地凝视着泠月汗湿而潮红的精致面容。 为什么会觉得，遇见我，是你命好？ 泠月睁开了眼睛，雪白赤裸的身子上还遍布着他留下的一些吻痕和指印。 连前世他惯常逼着她为他口含侍弄，这辈子都没舍得让她做过一次。 因为几个小时之前，她“拒绝”了他的求婚。 “你毁了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的求婚！” 她咬了咬唇，“你就这样和我求婚？玫瑰和戒指，一样都没有，你对我毫无诚意！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就想这样两手空空把我骗回去，我要跟你分手……” 有时候这个词在情人的唇边故意吐露，不过是调情的手段罢了。 他感受到她略有些涩意和颤抖，可两人显然都还有些十分享受这种异样的感觉。 可是他能感受到她主动收缩蠕动着穴里的软肉，在努力将他整根吞下去。 周明川握住她纤细凝脂一般的腰肢，像是掌控住了她整个人，语气懒散：“哪里来这样大的脾气？一时不如意就要把分手挂在嘴上？我过去怎么宠你爱你的，都白费了？小没良心的，你就是欠肏。” 她渐渐有了潺潺水意，蜜液润滑，让他的进出都更加畅快。 “你要是敢跟我分手……” 这话刚一出口，他的心脏就莫名抽痛了下。 不过泠月显然并未深思过他话中的意思，只把这当成了一对情人在情事中的普通情话。 她像只炸了毛的猫，“我也能关着你！我把你带回海里关起来，然后每天都让你出去给我打猎吃，你猎不到新鲜的猎物回来，我就拿鱼筋鞭子抽你！就算你猎到猎物，也只有我吃肉的份，你每天只能吃海草……” 泠月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如果你没有遇见过我，你的人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你还是周家的公子，以后周家的掌权人，你身边永远会有比我更年轻、漂亮、懂事的女人围着你。可是如果是我没有遇见你，那么……不说我早就没命活着了，我的父母，也不会因你而享受到这么好的治疗，我的姐姐，也不会因你而过上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我、我的全家人……” “今晚怎么忽然想起说这些？” 他拥有两世的记忆和经验，泠月暗藏在心底的那些心思，在他面前根本无处遁形。 在人类社会的这些年里，她的确极少见到过身居高位权势财富滔天的男人会对哪一个女人一生坚定不改的。 像周明川的父母那样，这些年磕磕碰碰却还是一心一意地把日子过下来的，也纯属是真的少见。 假如有一天，她失去了他的爱，失去了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呵护……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走出来？ 可是如果是你没有遇见我……我发觉你的人生并不会因为没有我而产生半分改变。 这是默认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泠泠，我是为你而活着的。” 泠月眸中有些泪光闪动，这一夜里，她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叁个月后，周明川在别墅里向她求婚。 是她最喜欢的厄瓜多尔的巨型玫瑰，花面堪比美人面，是他为了这场求婚特意派人专门用私人货运飞机去给她当天空运过来的，只供她一人所有。从亚洲到南美洲，飞机中途经过美国中途停靠加注燃油，跨越大洋和大陆，行程万里，只为给她一份独一无二的爱。两个人在场，泠月抱着一束凝着露水的巨大玫瑰，在他面前露出了娇妍动人的笑。 卧室洗浴间里的浴缸被她换过，换成了更深更大的一个浴缸，当她的身体没入水中时，完全会在那个浴缸中显现出她金色的漂亮鱼尾。 她躺在浴缸里，浴室内热水的水雾朦胧，她摆动尾巴溅起一些水花，洒在周明川身上，甚至还努力地用她的尾鳍去蹭周明川的大腿，暗示意味格外浓厚。 然后……随便他想怎么插，她都会配合他的。哪怕第一次会有一点痛，她也一定不会拒绝。 他面色坦然地把她从水里捞了出来，给她裹上厚厚的浴巾，然后把她抱到沙发上，专心给她吹干头发。 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情欲里，只要对方一个小小的动作，彼此都能迅速心领神会。 方才她故作不小心地一次次对他甩着尾鳍，几乎都蹭到了他的腿上，她不信他真的一点都不懂她的意思！ 这个解释让泠月觉得合理。 周明川在黑夜里静静地看着她，却是一夜未眠。 他那样爱她，怎会看不懂她的暗示？怎会对她没有欲望？怎会不想与她交合？ 能得到她的身体，已经是她给予他最大的恩赐了。 他不可能永远都陪在她身边，她以后终究还是会有别的男人——人鱼陪她度过余生，她那样珍贵的东西，应该留给那个可以保护她最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