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叁点,首都。 在周君墨换好居家穿的t恤和短裤的时候,一团模糊的黑气向他迎面扑来,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藏着痣的右眼猛然跳动,心里却没有惧怕。 黑气消失后,周君墨揉了揉发冷的眼睛,脚步僵硬地走出了卧室。 他毕业回国后原本是住在家里,因为开酒吧作息时间混乱,所以搬了出来独居,做饭和清洁打扫的阿姨们也都是按照他的作息时间上门。 “好,那我明天下午来。”阿姨又问周君墨明天想吃什么。 “好。” 周君墨换衣服出了门,驱车来到了离家最近的公园。 “唉。”周君墨看着滑落到树梢上的太阳叹了一口气,“回去干苦力吧。” 周君墨眯着眼看了看,脸色微变。 “老子不跑了!不跑了!” “等等——” 那个男生咳嗽着两声站了起来,直视着周君墨说道:“你看到了吧?我脖子上挂着的——” 周君墨皱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周君墨脸色微变。 谢令短发,长得不错,到网上开个直播能当个颜值博主那一种。他身穿t恤牛仔裤,看起来就像一个常见的刚上大学的大学生,但与普通的大学生不同的是,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被挖掉了双眼、缝住了嘴巴的怨童。 周君墨后背冒着冷汗,只想立刻离开。 谢令兴奋地抓住了周君墨的胳膊,大喊道:“和尚!和尚!这儿有个阴阳眼!你找他——” “滚!” 谢令疼得龇牙抽气,边追边骂:“你个挨千刀的,你踹得真狠啊!” 谢令一个猛虎压身将他扑倒在地,狞笑道:“跑!我让你跑!”说着就去扯自己脖子上的怨童,“去,趴他身上。” 周君墨被谢令压得死死的,完全无法动弹,但他能感受那股不断逼近、几乎能穿透他身躯的阴气。 “滚——!滚——!” 只要跑到人多的地方就好了,他就有救了! 怨童双手突然变长,直直朝着周君墨的背部插来,周君墨惊恐地回过头,看到那双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针眼和青紫的淤青。 周君墨来不及多想,抓紧了口袋里的护身符箓,那是他从小带大的东西,护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周君墨如堕冰窟。 怨童冰冷的身体瞬间缠在了他的背上,无孔不入的阴气入侵他的身体,而那双小巧却坚硬冰冷如钢爪的手,已经快要十指分明地插入他的脖颈之中。 谢令按着自己被周君墨踹过的肚子走了过来,嗤笑了一声:“认输吧,让她跟着你,你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周君墨痛到面色扭曲、翻起了白眼,但仍旧抗拒怨童的附身。 他抬起脚,准备在周君墨死前踢他一脚,报一报刚刚被踢窝心脚的仇,却不料这时,周君墨的身上突然迸发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 谢令这才明白,怪不得和尚怎么都不出来。 “靠!” 从生死边缘捡回了一条命,周君墨大口大口喘气,缺氧的脑袋也总算恢复了不少,他撑着发麻酸软还在颤抖的双腿站起来,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君墨离开后,天色暗沉了下来,道见也终于出现了。 道见将手中的一个黑色袋子扔给了谢令。 “天天捡尸体,恶心不恶心!老子不跟你干了!”在暗处都白得吓人的珠子慢慢地捻着。 谢令一手抓着黑袋子,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还好意思提莫知,他差点把我害死了!” “欸!等等我!”谢令追上他,“你能不能放我走啊?死……和尚哥哥,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还不如刚刚那个阴阳眼呢?你到底要我干什么?我真的不喜欢这个鬼东西……” 这时,道见突然说道:“我要你和我去盗一具棺材。”莫知不见了,当然由谢令顶上。 “就在今晚。” 入夜,周君墨疲倦地倒在床上。 唉,算了。 困意席卷而来,周君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片混沌之中,有人雀跃地抓住了周君墨的胳膊,“贵客,请!” “不是走阴吗?”他听到自己问。 “今夜不是走阴,是来吃喜酒。”阴差爽朗地笑,又从周君墨的裤袋里取出了一样东西,晃了晃,“怎么?喜帖都没看过,就来了?” 阴差那长着黑色指甲的青色手指之间夹着的东西,分明就是一张红色的请帖。 阴差轻轻一抛,喜帖在周君墨的面前展开—— 在看清楚上面的人名时,周君墨才清醒了几分的脑子突然又变得迷蒙而浑噩,“我……” “新人……”周君墨喃喃地重复。 “新人到!” 他不是来走阴,是来参加一场婚礼? (无责任小剧场) 周君墨:我们彼此彼此吧。 周君墨:你以为在外面就见不着那些东西啊!我跟你说,外国鬼也没好看到哪去,我还不如回来,走阴还没时差。 周君墨:唉,体质特殊,没办法。 周君墨:……对啊,一般这种世界,你应该是小团队里那个戏份不多但无所不能的财主外援来着? 周君墨:不了,太危险了,今天就差点嗝屁了。 呜呜,抱歉抱歉,痛经太厉害了,可能速度没有那么快,我努力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