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有的时候会分不清楚，你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倪甯没回应，只是低了低头，将手机萤幕划回列表，指尖在画面上缓慢滑动，像是在筛选下一首舞曲的节奏。
镜子里的两人又回到最初的模样，一左一右，谁也不看谁，谁也不碰谁，像两株栽在同个盆里、却生长方向相斥的植物，静静地呼x1着同一间教室的空气。
几秒後，苏然动了。她慢条斯理地收起包包，耳机还挂在一边，音乐继续播放着无词的鼓点。
她踏出舞蹈教室时，yAn光正好，落在走廊的磁砖上，碎得像一地琉璃。
手机萤幕亮了一下，弹出边江的讯息：
「C场集合，快点。」
「今天点名，再被抓到就不管你了。」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几秒，没回，随手将手机塞进包里，拎着包包慢悠悠地下了楼。
C场热得像一张被太yAn长时间熨烫过的铁板，空气黏稠，像一口喝不完的闷汤。
苏然照惯例坐在篮球场边缘那块勉强算Y影的地方，手肘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握着气泡水瓶。气泡在她喉咙炸开的一瞬间，她才稍微觉得自己还活着。
她懒得动，更不打算去点名。T育老师远远看了她一眼，也只是摇了摇头，像早就无力管教的小孩。
球场中央，边江正与几个男生切磋篮球，动作俐落狠劲，球鞋与地板的摩擦声不断。场边聚着一圈nV生，有人一边惊呼一边拍手，有人直接掏出手机录影——像在围观一场限定场次的偶像现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