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柯这个小孩儿吧，他很有自己的主意，当时就一直跟我说，他想找回自己的亲生爸妈，想亲口问问他们，为什么生下他却不要他。他还是挺傻的吧，故意调皮捣蛋，小小年纪把自己的愤怒和委屈憋在心里，以为这样大家就看不出来了。”沈知言呼出一口气，道：“其实找到亲生父母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要问问他们，为什么一生下他，就把他扔到垃圾桶旁边吗，傻不傻啊？” 秦清雾静静的走在她身侧，她想起来，似乎—— 默了片刻—— 沈知言微怔。 秦清雾微顿，只应了声。 两个人默契的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经过小操场的时候，沈知言顺着操场向远处看去。 医务室就在操场旁边，说是医务室，其实就是几间一层的砖瓦房，条件有限。 冯芸老师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戴着口罩，但这除了是因为她是这里的医生之外，还因为她脸上有伤疤，从太阳穴一路斜着向下，蔓延到脖颈位置，纵然戴了口罩却只能遮住一部分。 但这里是未来福利院，随便一个人拎出来，或许都能扒拉出来一段悲伤的过往，故而大家也便都见怪不怪，再加上冯芸老师人脾气好，对孩子也好，而且她年轻的时候，还是个大医院的医生，所以格外受到福利院上下的敬重。 等冯芸忙完走过来，见了她们，笑了笑，连忙指着墙边的长椅，柔声招呼她和秦清雾坐下，告诉她们宋柯刚在这里哭够了睡下。 沈知言听冯老师夸秦清雾，心情大好，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低声笑道：“夸你呢。” 冯芸回到工作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她的右脚在三年前的火灾事故中受伤，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好在她本人十分乐观。 沈知言察觉到她满意的视线，顿时与有荣焉。 “您今天自己来的吗？”沈知言问冯芸：“周家莹没来？” “莹莹昨天刚去了医院，好不容易约上号。”冯芸老师笑着解释：“今天又下了雨，她心情也不是太好，所以就没让她过来。” “是。”冯芸笑道：“可她昨天说什么都不想去，我劝了半天，好不容易劝着她出门。” “谁说不是呢。”冯芸有些无奈叹气：“幸好小沈你这些年身体好起来了，就是不知道莹莹她……” 沈知言顿了顿，想安慰几句什么。 “对了小沈，”想到什么，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糖果：“这是莹莹给你选的，让我帮你带过来。” 沈知言笑了笑：“那您可要帮我好好谢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