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在上完第三个学时的《乔五儿主讲渣女速成班》之后, 满脑子都是“男人被骗是他们自己活该, 你凭什么可怜他,和你又没有关系, 他是被自己的贪欲和妄想骗了”。 然后薛师兄终于回来了。 “这是正元道观有名的素斋, 水果是看见山下有人叫卖买回来的,卖水果的人说很甜,你喜欢就尝一点, 不喜欢就不吃。”他如数家珍地一个个介绍, “这是蛮蛮鸟的尾羽,我想你会喜欢。” 乔五儿插话:“是只有一只翅膀的鸟,必须比翼双飞才可以飞到高处。”她笑嘻嘻的, 但是那笑似乎并不真心, 只是用来遮掩其他情绪。 江晚见乔大夫走了,直接就扑到自己师兄怀里去了,没轻没重地在他脖颈上吻了一下。 薛怀朔心想这人也太好哄了,唇边带着笑,一眼瞥见她绣鞋上沾了些浅色的脏污,第一反应竟然是让她坐在桌子上,他俯身下去用袖子帮她擦掉,随即又觉得这举动过于唐突,也过于……令人面红耳赤了,于是连忙移开思绪。 薛怀朔正想说不必勉强,就听见她笑时轻轻呼出的气息打在自己耳畔,又麻又酥,她的声音也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师兄,我和他说的秘密是:虽然我不太喜欢宝宝,但是要是师兄的宝宝,我很愿意为师兄生下来……我想我这么喜欢师兄,一定也会很喜欢师兄的宝宝。” 薛怀朔:“……” 他只觉得又热又躁,爱意不知如何抒发。 她虽然说喜欢他的一切,可是她这么乖、这么好,总不能喜欢不好的东西吧。 薛怀朔捏住她的下巴,去吻她的嘴唇。 浅吻间他伸展手指穿过她的手指,十指相扣,然后紧紧握住她的手掌。 察觉到被施加的力度轻如羽睫,她短暂分开了这个吻,指腹去摸他的脸,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音节。 “不要宝宝。”他简短地说,答非所问:“你痛。” 乔五儿在自己的药房里待了会儿,她先是顺手把那株夏冰冬青扔进标着“夏冰冬青”的药柜里,然后滤水烧炉子,等水沸腾之后,随便抓了把清火的夏桑菊扔进去。 乔五儿把夏桑菊的残片挑出来,然后端着那碗药回去了。 他们其实没在干什么,小姑娘坐在椅子上,腿一荡一荡的,浅色的绣鞋干干净净的。她正在吃水果,盒子里的水果表面上的冰全被化掉了,淋着水,应该是刚刚洗过。 见他们这么坦坦荡荡,乔五儿反而有点愣住了,她似乎终于读懂了眼前这对“兄妹”之前奇怪的关系,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恍然大悟。 薛怀朔放下手里拿着的果子,去接那碗药,很诚恳地道谢,然后小声地哄自己妹妹喝药:“来,喝药,喝药就会好的。” 当然不苦,只是夏桑菊而已。 他们走出门外,乔五儿才发现眼前的男人好看是好看,但是离开自己妹妹就没笑意了,冷冰冰的,像是随时要拔出刀来砍人的样子。 他点头。 薛怀朔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他说:“好,没问题,要我自己来吗?” 薛怀朔:“……” 乔五儿:“……” 薛怀朔:“你让我带着她去见她的命定之人?” 薛怀朔:“……” 薛怀朔:“……”了,好心再告诉你一点消息,省得你带着晚崽走弯路:如果你要去找尸陀林主的聚集地,且安城南有个很了解他们的修道者,你可以去问问他。” 乔五儿:“我只知道他以前是且安城的官方斩魔使,后来因为太喜欢撸猫撸狗撸一切有毛的动物,经常和有毛的魔兽打成一片敌我不分,后来被城里的居民写举报信罢免了。” 江晚被告知要离开去另一个地方的时候,她正在把玩那支蛮蛮鸟的尾羽。 比如雌性和雄性的关系密切且畸形。比如毛羽鲜艳。 薛怀朔睁眼说瞎话:“因为他心善爱做好事,是个大好人,他的血蕴含着……大量神机。” 类比一下,大约是女娲造人,有的人是女娲仔仔细细捏成的,有的人是她鞭子一甩,随便甩成的。 薛怀朔:“空法观主前段时间受过伤,我们帮他把伤治好,然后问他要,他会给的。” 乔五儿也没有拆穿他,笑着向江晚招手,附在她耳边,意有所指,轻声说:“听姐姐的,早睡早开心,多睡多赚,你哥哥那么疼你。” 江晚不知道她在思虑什么,只是有些忧伤地想,谁又不想睡漂亮还好骗的师兄呢,这不是他自己不愿意嘛。 然后他们远远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站着的那个薛怀朔已经见过了,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败家子空临,他正扯着嗓子喊:“师兄快回去吧,外面这么冷,你冻得躺下了活儿又都是我干啦!” 可是他并不是个世家公子,只是荒郊野岭某个破旧道观的观主,为了几个人的生计奔波劳碌。 空法观主微微皱着眉,咳了几声,依旧半跪着,俯身伸手,问:“陆姑娘,你抓得住我的手吗?” 江晚上前两步,然后她的目光挪不动了——她看见半跪着的男人伸出去的那只手,衣袖自然地挽了挽,露出他小臂上的一只淡色凤凰。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大脸猫胖又懒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呢喃、阿木 30瓶;吸血鬼日记 25瓶;我也不知道为啥要叫57 20瓶;peace、三余鱻生 5瓶;伊晓晓 3瓶;白开水、言聿、南衣、子卿、赤兔麦城送忠魂、小喵三千、逾渊鱼、伐木仃子、七友酱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