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朔很难形容这一刻他到底感觉到了什么。 薛怀朔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不喜欢——当然不是不喜欢,平章师妹刚刚吃过水果,嘴里凉凉的, 还很……甜。 但是他印象里她一直都这么好闻、尝起来的味道也一直这么好。 他简直无法想象还有什么东西比这一刻更好。 薛怀朔没猜错, 他的表情确实不怎么好。 他原本是坐起来去侧身吻她的, 被挽住脖颈动弹不得,手撑在扶手上握紧,指节边缘都在泛白, 也没有回应她, 倒像是在强行忍受什么似的。 原来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喜欢吗…… 欸…… 她微微拉开距离, 眼睛眨了眨,正踌躇要说些什么,忽然被一把握住腰往上一抱,顺理成章地坐在他腿上,然后被捏着下巴吻了过来。 江晚:“……” 谁教你的!!!我刚才是这么做的吗!!!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要不是舌尖被他含住了,她简直要发出点什么声音来表示自己的惊讶。 他吻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换姿势,只知道学着她的样子轻轻吮吸舌尖,动作小心又笨拙,大约有些恼怒她眼睛里的不知所措和不在状态,抬手把她的眼睛给遮住了,这才更加专心和投入地去亲吻。 眼睛被遮住了,可是江晚还是想笑,因为挨得太近,做的事情又如此亲密,她很轻松就能体会到对方的情绪。 就是,那啥……技术真的一塌糊涂…… 江晚把上半身靠过去,她微微用了点力气,薛师兄不明所以,顺着她往后倒,所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他半躺在椅子上,而江晚靠在他怀里的姿势。 一个现代独立女性,显然要比面前这个清心寡欲的傻白甜的理论知识要丰富得多。 如果说他们之前的几次接吻,都比较偏向小动物一样安慰和互相温暖的意味,如今的这个吻,才真的有点爱欲的影子了。 她给吻得晕头转向,好像马上连身体的掌控权都要丧失掉了。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越来越步步紧逼的吻,于是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要直起身子来。 他那副表情,好像下一秒会像一个被嫌弃冷落的丈夫一样可怜巴巴地求欢;又好像下一秒就会露出尖利的獠牙,连她整个人一起吃掉,嚼都不嚼的那种。 坏哥哥。欺负我。 江晚自己愣了愣,薛师兄已经顺理成章地重新抓住她吻了下去。 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好闻,刚刚沐浴过,身上的好闻气息更加明显,在某种程度上对她的情绪有非常大的抚慰作用。 爱意本来就是一种和死亡如此接近的东西。 他声音有点哑,整个人的声线都低下去了,江晚在他好听的声线里沉迷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那句“坏哥哥”。 他吻到一半,回想起那句“坏哥哥”,忽然忐忑,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是搞错了她的意思,万一她是骂真的该怎么办,又怕她不高兴,于是连忙停下来问她。 这么一打岔,也没气氛继续吻下去了,江晚从他腿上爬起来,坐回自己凳子上,觉得口干舌燥,从盘子里掂出几个冰葡萄塞进嘴里。 然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师兄在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薛怀朔认真地说:“关于真阳之气,我可能真的误会了一些东西,这几天我会再详细查阅典籍的。” 他的声音还是哑哑的,低沉又撩人,即使他主观意愿上并没有在撩拨她。 旁边的房间,窗口有一株梅树,枝头开了许多梅花,殷红的,在雪地里又张扬又好看。 她一会儿想到 然后就背不下去了。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江晚身体僵了一僵,四处张望,不确定那声音是打哪来的。 江晚好奇地把身子从窗户里探出去,她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眼前的那棵梅树的叶子:“我第一次看见会说话的梅树,你是梅树精吗?你可以化成人形吗?” 江晚不知道它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睁大眼睛问:“那你还有什么话要留下吗?” 江晚毫不犹豫:“好看!” 梅树没说话。 梅树没说话。 “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啦。”那个细细的声音忽然重新冒了出来:“我以前听人家讲的故事,里面有棵只能说话三十秒的梅树。” 梅树说:“我不知道,我好像一直就这样。” 梅树:“我以前说话,人类也应该听不见。” 她的手往屋里收了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寒冷,她觉得自己的手腕关节涩涩的,好像机械装置长久没有维护,变得有点难用。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三鳥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we、沐小尘、月下倚、月下追韩信、一方 1个; 鸽子 30瓶;银银银 21瓶;丿妖丶狐 20瓶;雾继。、云上人 10瓶;大海带 6瓶;kuza、你若无心我便休、沧海沉年 2瓶;赤兔麦城送忠魂、宾语赋格、杳枝、77、仙女山的月亮、一点一点多一点、头条都是英俊又可爱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