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养花，但如若浇灌花朵的路上满是荆棘和泞泥，走一步就要留下一道伤痕，这花还不如不盛开得好。 好过爱意用光，也好过最后的抱怨。 埋怨自己的自私。 恍惚时。 舒知意的手机有来电，是江栩淮打来的。 在确认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肯定听不到她讲话的声音后。舒知意抿抿唇，滑动屏幕接通了电话。 “知知，我回家接你出来跨年。” 舒知意感觉到自己一直麻木的嘴唇好像动了动，她顺着他的话回：“好呀。” “你找个暖和的地方坐着，我去接你。” 舒知意突然想起两人过往的对话，低笑着问：“江老板这次又顺路吗？” “可是，我还没说位置在哪儿呢。” 明明不顺路。 江栩淮也沉哑地笑了两声，松懒的嗓音顺着听筒缠绕过来，呼吸隔空轻挠。 舒知意心脏忽地错拍，因那一拍她突然意识到，江栩淮他其实并没有说谎。 舒知意眼眶t又染上些许湿热，她屏息，不再说话，不然对面就要听到她那快哽咽的气息。 “要。” 舒知意蜷了蜷指尖：“几颗糖果吧，随便什么牌子。” 又要擦肩而过这件事，实在是太苦了。 当晚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简单庆祝, 一起去吃了个饭然后又看了场电影。 全程舒知意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仍然走路的时候会和他手牵着手，仍然会在到家后躺在他怀里看动漫，仍然会在他做夜宵的时候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江栩淮没觉得奇怪, 只当她在撒娇，他捧起她的脸蛋儿，低头亲昵地蹭了蹭：“怎么这么粘人, 宝宝。” “当然可以。”江栩淮用指腹压着她的下巴，加深了那个吻, 嗓音也随之哑了几分, “我也爱你。” 黏腻了一会, 自然的, 呼吸和气息越来越滚烫。 窗帘没拉，微醺的月光在他的下颚线附近投落下柔和的轮廓，融化了冬日的冰凉。 直到一股酸涩混着酥麻的感觉缠上身体，她才忽地清醒，眼眶染上绯红。 他曲指轻刮她的鼻尖，“不专心。” 在记住你，不想忘记你。 “今年过年和我回家吧。”江栩淮咬上她的唇瓣，惩罚她之前的走神，“爷爷想见你。” 舒知意含糊地嗯了一声。 “江栩淮。” 江栩淮抬起倦懒的眉梢，眯着眼和她拉开几厘的距离，勾起唇角：“上次不是不让我咬你？” “会留下痕迹。”他沙哑困倦的嗓音里透着轻微的愉悦，“你还想不想上班了。” 江栩淮支着手臂笑她。 她整个人就被江栩淮捞起来靠在床头，他埋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