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幸好没有早太久。 耳边舒知意的这些话,让江栩淮仿佛踩在虚空之中,空气好像停滞了流动,刚才未说出口的过往也随之咽了回去t。 等待本就是为了一个结局,他渴望和她有个结局,而不是让她知晓这结局之前的多番过程后不断自责。 可他等到了,已经在画句号了。 其他的,都留在过去吧。 江栩淮走到舒知意身边,伸手把她抱起,搂在怀里。 舒知意埋在他的颈窝里,抬手拥紧他,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忽地喊他名字:“江栩淮,你有想要的礼物吗?” 她好像什么正经礼物都没给他准备过,这样怎么能赶得上他呢。 话毕,舒知意很听话地垫起脚尖,像只小松鼠一样在他冰凉的嘴唇上啄了一口。 她的表情带着些许肃然和倔强,让江栩淮没法再开口拒绝。 “给我写封信吧,知知。” 他写了很多年。 一封就好。 翌日。 可是单单一个开头就把她难住了。 记忆里,舒知意很少会有执笔用书面的形式给别人表达情感的机会,细细想来上一次应该还是在小学的时候。 随便给一个人写封信, 表达爱。 大多数小朋友是写给父母的, 那时的他们不懂浪漫的文字, 也没有太多需要传达的情绪,基本上简单的一句“我很爱你们爸爸妈妈”就把这个学习任务给打发了。 舒知意是很听话的小孩, 老师布置的作业不管需不需要检查, 她都会勤勤恳恳地完成。 于是, 舒知意决定把这封信送给出校门遇到的第一个陌生人。 一个字也记不清了。 具体样貌也渐渐模糊不清了。 像是被人丢下了。 舒知意觉得他很可怜,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我送给你一封信吧。” 一封很简单的信。 可能那一刻的舒知意觉得那封信就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吧,毕竟老师说这封信要表达爱。 她只有这么一点点,她愿意分给这个陌生人。 他从喉咙里溢出几个音节:“滚远点。” 她惊讶的是,这么冷的天他怎么看起来那么烫,整张脸红通通的,像是一个红苹果一样。 她猜这人应该也是在发烧。 “你他妈的谁?”他咬着牙直直地盯着她,神情有些狠戾。 然后慢吞吞地摘下脖子上的那条毛茸茸的条纹围巾,蹲下身仔细地围绕在男孩的脖颈上。 可能是因为围巾里女孩残留的体温太过温软,又或者是因为她那双浮着雾气的鹿眼太过纯粹,再有可能只是被停滞在她睫羽上的那几片雪花愣怔住。 舒知意还要赶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