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开始觉得挺无厘头的,却又莫名地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于是心血来潮下,她把所有的购物软件昵称全改了。 费劲脑汁想了个特别的——“压我腿毛干嘛” 那日在咖啡店她在小程序上填会员信息,昵称那栏也就习惯性地填上了这个名字。 此刻被人念出来真的觉得好猥琐,谁家好女孩用这么个昵称。 好丢人。 “那个是瞎起的。”舒知意温吞地解释,敛眸小声说,“舒知意,我的名字。” 江栩淮垂眼看着面前的人,橘黄色光束映在女孩的脸颊,她脸上的绒毛因为说话在光下一颤一颤,斑驳的光影因为她而具象化。 那是个普通冬日。 当时的她也是这样发着光,也是用同样的字眼做着自我介绍。 而她,好像一直都没变。 话题到这儿终止,月夜寂寥,周边静得就只有鸟鸣声。 偏偏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备受煎熬。 “一起吗?” 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舒知意并不是每日都会骑车,工作很忙稿子来不及画完的时候就会暂时搁置一边。 所以算起来,她和江栩淮在咖啡馆以外也并没有单独见过几次面。 辛梨倒是没想到两人是这样认识的,听完后沉默片刻,点评了一句:“没看出来,你挺奔放。” “能想出‘压我腿毛干嘛’这么猥琐的名,想来你也不是一般人。” 舒知意嘴里的丸子硬生生呛住,她顺一口气,扶额耷拉着脑袋:“别再提了,谢谢。” 辛梨话锋一转,奇怪地看她,“你不是社恐吗,和不熟的人还是个异性一起骑车不觉得紧张吗?以我对你的了解,应该会特地避开,怎么会还有下次——” 她兀自总结,“不对,这其中还是有鬼。” 说来也奇怪。 大概是因为,他这人有很强的分寸感。 但他并没有。 直到重返回小区临分别前,两人才互道了一声再见。 “你不讨厌他。”辛梨近乎低语般念叨,“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 自从舒知意得病后,辛梨就没见过她再接触过新的异性。同性倒还好,也许会紧张,但也只是紧张,并不会十分地抗拒。 心理学上,这也是症状之一:异性恐惧症。 思及此,辛梨重又拿起她的手机,在键盘上敲击编辑了一条短信,确认无误后发送过去。 “干嘛去?” 舒知意还以为在开玩笑,等真的看见对话框里信息后,一头雾水地盯着她。 “谁告诉你我在家里。”辛梨摆摆手,“我也去,帮你把把关。” 辛梨身子向后仰,靠在椅背上,说:“你妈让你相亲无非就是想让你早点结婚,你也深受其扰没什么解决办法。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这个男的接触下来觉得还不错的话,岂不是多了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