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没回答。他看起来完全不着急说那些事。 “这几年见不到你,很多话也没办法和你说。去年我给你打过五十六次电话,换过五张电话卡,你只接过叁次,说不到十秒钟就挂了。” “你要说什么?”邵坤玉直视他,眼神很干净,不存在藕断丝连。 邵宴一意孤行地这样叫她,心平气和地跟她讲:“性别,年龄,阶层,你都看过吗?其中各阶层囊括的性别构成,他们能否直接被分为男女——我记得以前你自己说过的,中产以上阶层的女人,在选民结构里一定程度上可以被视为男人,因为可支配的权力资本与乡镇女性有明显的差别。” 看着邵坤玉的表情,他就知道女儿听进去了。 邵宴动了动手指,想碰她,又忍下来:“我不知道母亲和你说过没有?你父母都是叁十五岁后才着手竞选议员候选人,进入到这个体系里。你现在太年轻了,很容易受影响,不自觉把那地方当成名利场,加上我和慈剑英的条件,如果有行贿的谣言被刻意散播出去,信的人有多少,不信的人又有多少?想想这次照片事件……你会很难的,孩子。” 邵宴最忌讳被邵坤玉拿来跟慈剑英比,自诩和她有十年父女情分在,慈剑英就是宠她到死也比不上,闻言自然大怒,强行忍着发火的念头,压低声音训斥她: 坤玉脸色很不好看,仰着脸和他吵: 邵宴语气立即软下来,轻声道:“说实在的,我倒真希望你还是十七八岁,那时候……” “听话,坤玉,回到学校再呆几年,我给你联系导师——多学一些与政治学、社会学、经济学有交叉的学科,等叁十岁左右,各方面都成熟合适了,再进议院。” 五年而已。他在心里暗暗想。 两个老男人都巴不得对方赶紧死,天灾或意外,再不济人祸也可以,只要他别再出现在邵坤玉身边。 “一直都是。”邵宴微笑。 邵宴呛住,咳嗽着放下手里的茶盏。 邵坤玉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自己发现的。董事外型形象多重要,您难道不知道?还专门故意挑着他脸打。” 邵坤玉一声不吭,但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然后你就借着你不敢说的私心把他打成那样!四十岁了,丢不丢人啊!”邵坤玉大怒,震声骂他。 邵宴沉下脸,冷冷道:“他只说我打了他,是吗?坤玉,你觉得慈剑英是会站在原地当沙包的人吗?你觉得他完全没还手?” 所以是互殴是吗?她抿住嘴巴,有些困难地想象那个场面,轻微不寒而栗。 邵坤玉还在沉默,十分少见地没有推开他。 他轻轻握住邵坤玉的手,问她:“这几年有没有想过我?” “好孩子。”他笑着揉了揉坤玉的脑袋。 他就是在担心这种时候,邵宴打感情牌把孩子揽到身边,一边关心一边爱抚,等她警惕心与厌恶情绪降到最低的时候,卑微又温柔地跟她要一点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他知道他想这个吻已经快十年了,他只是想要,想得到那时候没敢得到的东西。当年她还小,可现在已经是女人。 这一切都令他很想她。 女孩子撇开脸,低低说“不要”。 “不要,”她道:“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你真舍得让我用父亲的身份,参加你的婚礼吗?” 坤玉替他抚平领带夹附近的布料,轻声说:“再舍不得,现在也舍得了。相比于情人,我更需要一个长辈,不至于以后举目无亲。” 邵坤玉已经忘了这回事,愣了愣:“有吗?是什么故事。” 一个孩子从小在苹果树下玩游戏,爬到树顶看风景,吃树结出的苹果。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树就很难再见到她。 树问她伤心的原因,孩子说,她想要玩具,需要钱来买。于是树给了她自己所有的苹果,要她拿去售卖。,高高兴兴地走了。 孩子扛着木头,高高兴兴地走了。 树真想把一切都给她,但自己唯一剩下的东西是那个快要死去的树墩。一个只能供她片刻歇脚的地方。 再不能有机会?或者哪怕只是一个吻的机会。 邵宴微微皱起眉,哑声问她:“难道我对你没有?他对你的恩情再大,能有我养你的十年这么长?” 于是邵宴也沉默下来。 邵坤玉撇开脸,又安静地在他腿上坐过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 过两天我要出去玩啦!大概半月的样子,所以这两天我尽量多更点gt四月中旬更新则会比较少,不规律 本章知识点总结:37章坤玉刚走,爸爸立马找到叔叔场外互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