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终章(1 / 2)

(' 见太子伤得这么重,赵宝珠登时愣住。

跟太子一比,叶京华身上那点伤痕一下子就不算什么了。

赵宝珠蹙了蹙眉,瞪了眼叶京华,小声道:“你们是说了什么了?还是做了什么了?怎么把殿下气成这样?”

元治帝是最讲理的人,又一向宠爱太子和叶京华两人,打成这样,肯定是气得不轻!

叶京华闻言,动作一顿,微微站直了身。他在北镇府司关了这些时日,脸色有些白,敛着眼没说话。

赵宝珠见他这个样子又有点心疼,小声道:“待回了府再说。”

说罢,他转过头,见太子被太监搀扶着站在一旁,面若金纸的样子,终究还是担忧地上前了几步:

“……太子殿下可还好?”赵宝珠皱着眉,四处看了看:“殿下伤得这么重,怎么不见太医来?”

太子都被打成这样了,怎么一个伺候的太医都没有?现今天气凉了,若是寒气入体,落了病根那可不是小事。赵宝珠担忧得想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当夏内监怕太子真出了事,急急忙忙去找到元治帝时,皇帝连个人都不想派:“就让他跪着!朕看他也死不了!”

元治帝在气头上说。还是夏内监好说歹说,劝了好一会儿,元治帝才勉为其难地派了个医女过去给太子包扎。

闻言,太子的眉眼骤然柔和了些许,垂眼看向赵宝珠:“无碍,太医在东宫中候着呢。”

赵宝珠听了,这才松了口气。接着又有些尴尬,自那夜在赵府的谈话之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太子,赵宝珠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垂着头想了一会儿,才犹豫道:

“臣……臣还未来得及对殿下道谢。”赵宝珠抬眸看向太子:“多谢殿下愿为叶大人作保,安定群臣之心,查清了此案。”

“不必言谢,这本就是孤分内之事。”太子目光温和,道:“不如说是孤得谢你,若不是你以良言相劝,孤恐怕还糊涂着。”

闻言,赵宝珠一怔,觉得太子给人的感觉有些变了。他迎着月光,见太子目光平和,微微发白的脸上啜着温和的笑意,身上没了先前那种仿佛压抑着什么情绪的焦躁,他笑了笑,对赵宝珠道:

“让你平白忧心了一天,定是累了,快随京华回府去吧。”

赵宝珠一愣,遂也笑起来,对太子点了点头:“殿下也快回宫去吧,定要让太医好好看看伤势才是。”

太子对他笑了笑,亦点了点头,转身朝东宫的方向去了。

赵宝珠目送他离开的背影,站了小片刻,也收回目光,小跑回了叶京华身边:“少爷,咱们快回去吧。”

叶京华看了看太子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眼赵宝珠,唇角微拧,抬手牵起赵宝珠的手。

两人便朝马车走去,赵宝珠全程都跟他挨得紧紧的,将叶京华一路搀着上了马车。待将他安顿着坐好,还忧心地问:“哪里疼?”

叶京华闭着眼睛,一只手臂搭在赵宝珠肩上,闭着眼睛:“……腿疼。”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道:“背也疼。”

“嗯?”背疼是鞭伤,腿怎么又疼了呢?赵宝珠皱着眉将叶京华衣袍的下摆拉了起来,往下头一看,就见叶京华的膝盖上有深深的两团青紫淤伤,登时一惊:“哎呀,怎么弄成这样了?”

接着转念一想,此番元治帝生了大气,必定是蒲团也不许用的,这样的大冷天在那硬石板上跪着,能不伤着吗?

赵宝珠心疼极了,将手心搓热了,按在叶京华的双膝上给他暖着:“这样可好些了?”

叶京华心都快化了。

有宝珠如此疼他,他再跪上几个时辰都不要紧。

他伸手揽住少年,在赵宝珠冻地略带凉意的脸蛋上亲了亲:“好多了,连累你在外头等我这么久。”他说着,直接将赵宝珠抱紧在了怀里,姿态极其依恋地贴着赵宝珠的乌发蹭着,低声道:“小宝,我想你了。”

男子低沉而优美的声音灌入赵宝珠耳中,一股酥麻骤然顺着脊背而上。

赵宝珠生生地打了个抖,脸颊一下就红了。在叶京华怀中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叶京华搂着他依偎着,过了一会儿,软声道:“小宝不想我吧”

赵宝珠哪里禁得住这个,赶忙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叶京华:“想的……我日夜都在想少爷呢——”

闻言,叶京华笑开了,略微苍白的面上眉目粲然,双手捧住赵宝珠的脸便亲了下去。

“唔!”赵宝珠被亲了个正着,想起这还是在马车里,先是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浑身酥软,被叶京华紧紧抱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马车外,方家兄弟坐在车辕上,裹着大袄,脸皮被北风吹得有些发麻。听着耳边北风呼啸中夹杂着的些许声响,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将手上握着的缰绳放松了些。

可惜太庙离叶家本府实在是不远,就算马走得再慢,也没能给小情侣留太多温存的时间。

叶府外,叶相与叶夫人夫妇俩带着一大票下人站在府门口,待马车一停,叶夫人立即抬脚迎了上去:“卿儿!”

马车停好,方氏兄弟先跳了下来,叶夫人焦急道:“人接回来了没有啊?”

方勤赶忙回道:“接回来了,二少爷和赵大人都在后头呢。”

叶夫人闻言,略略放下了心,而后又焦急地看向马车上垂下的帘子:“卿儿,快出来,让娘看看你怎么样了?”

她说完话后,又隔了片刻,帘子被一只手撩开,叶京华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母亲。”

叶夫人赶忙上前拉住他,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我的儿!你受苦了——”她美眸中泪光闪闪,上下打量了一番叶京华,心疼地道:“瘦了,脸色也不好看。”

“听说圣上打你了?快给娘看看伤得这么样了?”

叶夫人将叶京华的袖子拉起来一看,立即倒吸了口凉气,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翻个白眼晕过去。叶京华赶忙扶住她:“母亲不必担忧,只是些皮肉伤罢了。”

叶夫人吸了口,急道:“这怎么会没事!自从你生下来,谁动过你一根手指头——”她着急,可又不好说元治帝的不是,到底顿住了话头,叹了口气。随即注意到了什么,奇怪道:

“宝珠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叶京华闻言,神情微微一滞。还未等他开口,马车后便传来少年略微发虚的声音:“夫人,我回来了。”

叶夫人抬头看去,便见赵宝珠低着头,扭扭捏捏地从马车另一边绕了过来。叶夫人急忙伸手将他捞过来,嘴里斥道:

“你这孩子,在那黑灯瞎火的地方躲着干什么?”本来就是小小一只,藏在那犄角旮旯里头更看不见了!

赵宝珠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仔细看耳廓还有些红。叶夫人倒是没多心,安抚般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软声道:“好孩子,今儿真是劳烦你了,大冷天的还为了卿儿奔波。”

说罢她看了看两人,道:“快跟娘回屋去,让大夫好好看看你的伤——”

说罢就想拉着儿子儿媳往府里走,然而就在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叶执伦忽然开了口:“等等。”

叶执伦自暗处走出来,灯笼暖黄的光照在他脸上。宰相的神情有些冷,走出几步,挑剔地扫了叶京华一眼:

“怎么。”他看着叶京华,眯了眯眼,语气不阴不阳地道:“在人家的祖祠跪了,沾了光,回家就不必跪了?”

元治帝在太庙中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说实话,叶执伦心里也对这两人不满许久了,只不过太子的事他不好插嘴,叶京华的事他又一向懒得管。

不过如今连太庙都跪了,若他再不出手,叶家祖宗的老脸要往哪里放?

闻言,叶京华脚步一顿,看向叶执伦。叶执伦眉梢微微一动,眸中沁出冷色:“怎么,不服?”

“不。”叶京华敛下眼,垂下头,恭敬道:“儿子犯下大错,请父亲发落。”

叶执伦紧皱的眉头这才略略松开了些,淡声道:“去后头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闻言,叶京华还没说什么,叶夫人就先不依了:“叶执伦,你这是干什么!”

她瞪着丈夫,将儿子挡在身后:“卿儿都这样了你还让他跪?他身上有伤,还在大牢里关了那么些天,你还要罚他跪!跪坏了怎么好?那祠堂里头连个挡风的地方都没有、冻坏了怎么好?”

叶执伦蹙了蹙眉,看了眼护崽的发妻,不禁道:“他那是被关着北镇府司,算什么大牢?”

叶夫人一滞,接着更是火冒三丈:“怎么,非要卿儿下了诏狱才算得上是大牢是吧?!”

跟在后头的赵宝珠见两人要吵起来,赶忙向前走了几步,劝道:“夫人,请息怒。宰相大人说得不错,如今陛下在太庙教训了太子和殿下与少爷,这事不日就会传开,若是宰相大人没有表示,恐怕旁人或多有闲话呢。”

叶夫人闻言,面上的怒气一滞,想了想确实如此,如今元治帝带头教训了两人、显然是对叶京华有不满的,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显得叶家没家教?这传出去可就太不好听了——叶夫人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些,可、可卿儿到底还是受着伤呢——

就在这时,赵宝珠又转向叶执伦:

“宰相大人,如今夜已深了,少爷刚在陛下哪儿受了罚,身上还带着伤,不如让大夫看看伤势,休息一晚再处罚吧,若真为了这个落下了病根就不好了。”

这话说得入情入理,直说到了叶夫人的心坎上。叶夫人眸光闪烁,欣慰地看向赵宝珠的背影,她这个儿媳妇儿实在是个好的!

另一边,叶执伦蹙了蹙眉,神情有些不满。然而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似是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似得微微一凝,接着神情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叶夫人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也顺着看过去。只见这会儿离府门近了些,烛光照在赵宝珠脸上,清晰可见他唇边的一点淤痕。

叶夫人见了,一愣,接着回头就狠狠瞪了叶京华一眼。这小子!怎么就这么猴急?

赵宝珠见两人忽然不说话了,还有些疑惑,接着也忽然意识到叶相和叶夫人是看到了什么,登时羞得脸通红,猛地捂住嘴低下头。

……都怪少爷!赵宝珠羞得简直想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叶夫人见状,直接伸手在叶京华手臂上拧了一下,低声斥道:“我看你劲还大得很、就该听你爹的让你好好跪一跪!”

愧得她还那么担心,还有力气折腾宝珠,她看这人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叶京华自知理亏,垂着头没吭声。叶执伦也不知该说什么,杵在灯笼旁边沉默着。叶夫人左右看了看两人,觉得这父子俩的神情很是可笑,勾了勾唇角,压下喉头的一声笑,上前打圆场道:

“行了,他们小夫妻这么久没见,也得让孩子们好好说说贴己话。”叶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将赵宝珠和叶京华王府里推:“给大夫瞧过伤,就快些歇下——你有什么话明儿起来再说。”最后一句是朝叶执伦说的。

就这样,在叶夫人的协调下,对叶京华的处罚暂且延缓。

可也没能延缓太久,次日叶京华就被提溜去叶家祠堂跪了一天一夜。理由是次日收拾屋子的丫鬟禀报,说御赐的团花床帐被扯坏了,裂了好长的一道口子。叶执伦觉得叶京华的身子已经全好了,便直接将他扔进了祠堂里。

赵宝珠却有些愧疚——其实那床帐是他不小心弄破的,不过他也不是故意的,若不是叶京华又那样折腾他,他又顾忌着叶京华身上的鞭伤,又怎么会把床帐扯破了呢?

不过叶京华确实伤得不算重,在府里修养了几日就可以正常上朝了,而东宫那边则是许久都没有消息,对外只是说太子被皇帝禁了足,在宫内反省。

最新小说: 谋臣 鬼眼皇妃 一样的风 第一废材傲妃 狐狸,给王生个崽 皇上,离婚请签字 特警乱明 绣花王爷淘气妃 将门大逆子 农家弃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