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箐望住窗外,为什么前天没能叫住父亲,哪怕没能救下也挽留几刻钟。 天色渐暗,迷迷糊糊的,火葬场离这还有些距离。江瑟箐眼前尽黑,昏昏沉沉地睡了。 九点半了,江瑟箐在迷蒙中睁开眼睛,发现是她自己的房间,她已经到家了。 又不知是什么人把她带到床上的,睡了将近两小时,无梦无痛。犹如昏睡了过去般,连被人带到这房间都没有感觉。 有点面生,但同样熟睡,被江瑟箐动了这么一下,那女孩便也醒了。 季音棠黏糊的嗓子开了声,道:“醒了?要吃点什么?” 江瑟箐有些许愣,季音棠又道:“怎么?睡糊涂了?不认识我?” “陈棠姐姐……”江瑟箐小声呢喃。 陈棠,陈…… 江瑟箐内心焦急地嘶吼,迫切的想要确认这个事实。但却发不出声,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抽出了几张,给江瑟箐温柔仔细地擦着脸。 江瑟箐苦笑着,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江瑟箐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被什么人欺负了。 江瑟箐被她这么一问,笑了起来,回答她的傻问题:“我心里的陈棠正主归位了。” 江瑟箐一时半会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一空,问:“你怎么在我房间?” 江瑟箐彻底从床头坐起来,摁着江瑟箐的肩膀,又问:“你为什么在我房间?” 江瑟箐:“……你扛着我起的?” “她说她有些事,不过她当时是坐警车来的。你们家出了什么事吗?” 季音棠见陈稚关了门,自己出去,想必也是有什么事,但也没管。陈稚临走前还告诉了她江瑟箐的房间在二楼,于是季音棠准备把江瑟箐扶上楼。 季音棠想了片刻,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偶然发觉江瑟箐还挺轻的。 季音棠片刻间回神,道:“我忌宵夜。” 季音棠:“……江瑟箐你是不是找打?” 季音棠脸上有种瞳孔地震的错觉,江瑟箐从来没见人居然会有这种深情,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江瑟箐揉去眼中新增的咸水,回道:“我懂呀。可是这事来的唐突,又措不及防。我只能哭,久了可能就接受了。毕竟生而无可永相伴,情线尚留人心中。” 这是一个新称呼。 江瑟箐在季音棠的怀里掉着眼泪,如遭受了天大的委屈。是,没错。上帝如此不公,十五岁就夺走了她的父亲。 江瑟箐愣了一下仰起头来:“……你,你小时候家里那个男人不是吗?” “我父亲在我出生之后的第三天,高空坠落。我妈拿着巨额保险金给他办后事,也给我找了个后爸。后爸一开始说对我好,但实际图我妈钱财,后面撕破脸了,夫妻两打架我跟着遭殃,那是你看到了吧?虽然他不打孩子,但是我也总会有飞来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