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下 尤其是，巡视了一番山海关大营。 沈毅几乎十年时间，没有亲自领兵了。 一方面沈毅需要处理整个北直隶的政事，另一方面，沈毅也需要给凌肃苏定等人放权，让他们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 而当他到了大营里的时候，一些左路军的将领，依旧可以认出他，不少人都眼含热泪上前，跪地给沈毅磕头，口称沈公。 在几个大营转悠了五六天之后，沈毅才带着苏定以及沈渊返回永宁府。 “自然不如从前了。” 说到这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沈老爷背着手说道：“十多年来，不少人背着你，暗地里给我来信，说你苛待抗倭军的老人。” “的确是不老实。” “那些这些年上下其手的人，末将容不下他们。” 沈渊快走两步，走到两个人旁边，低着头笑道：“您不在这里的时候，苏伯伯已经教了儿子很多了，这领兵带兵，真是一门学问。” “少拍马屁。” “不容易了。” 沈渊连忙低头应是。 苏定与沈渊，都微微低头，洗耳恭听。 “战，胜。” 沈老爷哈哈一笑：“人要是做成了些事，随便说什么，都显得有道理。” 沈老爷目前长成的两个儿子里，小侯爷的活泼开朗，是非常像他的。 …… 离开宅子的时候，看着两位夫人依依不舍的眼神，沈老爷微笑道：“要不然，你们留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我自己去一趟大同，等日子差不多了，你们从这里动身回燕京，咱们再燕京碰头。” 陆若溪的目光看着孙子，然后微微摇头道：“我们还是陪着夫君到处走一走罢。” 叶婵轻声道：“我们陪着老爷，路上也能说说话。” 这个时代，小孩子的夭折率是极高的。 沈渊连忙点头应下，然后看向沈毅，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递给沈毅：“爹，这是儿子给那未出世的外甥准备的礼物，儿子那个时候多半是回不去了，您替我带回去罢。” “小玩意儿，淮安书院那些人弄出来的。” 沈老爷轻轻点头，收了下来，然后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开口道：“要是累了，就跟爹说。” 小侯爷欠身行礼：“跟您相比，不值一提。” 此时，在大陈这种时局之下，父子二人一定要有一个人在外面领兵做事，但是最好不要同时在外面领兵。 只有父子二人分开，沈家在朝廷里的地位，或者说现在的大陈朝廷，才能够稳固。 沈毅没有说话，再一次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轻声叮嘱道：“不管是领兵做事，还是结交朋友，都要用心。” 小侯爷一一点头答应。 “来过。” 沈渊默默点头，嗯了一声。 “至多给两个官缺。” 小侯爷有些诧异：“爹？” “不然，别人就不把你当回事。” 小侯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爹，儿子这段时间注意过，她家里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沈某人默然道：“记住爹说的话，凡事多想想，不是往后想一步两步。” 小侯爷看着父亲，低声道：“这些，儿子恐怕还要再学几年……” 沈老爷笑着说道：“你爹十年八年的，且死不了呢 小侯爷闻言，也跟着笑道：“您要是这么说，那儿子可就一辈子学不会了。” 沈老爷背着手，看着襁褓中的孙儿：“你也有儿子了。” …… 叶婵掀开车帘，远远的看见了太原城，感慨道：“真是不小，看起来比福州还要大。” 此时的他，比起十多年前要壮硕了不少，也有了大肚子，活像是画像里的武将从画卷中跳了出来。 “末将薛威，钟明。” 革除己弊 太原城里，薛大将军府上，沈老爷坐在主位上起身，举杯看着场中一众旧部，笑着说道：“也有好几年没有见诸位兄弟了，兄弟们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