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郎到了鸡鸣寺之后,烧了香拜了佛,又求了个签,解签之后,就在鸡鸣寺里游玩赏看,走到鸡鸣寺后院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个男子声音。 听到父亲的名字,沈济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好奇,踱步走了过去。 这男人叹息道:“妹子,咱们家部曲里,有个三十五六岁的,还不曾成过亲,你们成了婚,要不要孩子都随你们。” 这尼姑模样清秀,抬头看着男子:“兄长,这些年,沈七没有再难为家里吗?” 男子摇了摇头,开口道:“淮河水师烟消云散之后,他就没有怎么再搭理过咱们家了,如今咱们家被丢在了建康,他们都去了燕京,就更没有人记得了。” 中年尼姑沉默了片刻,叹气道:“可是我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婚嫁早已经不想了。” 男人摇了摇头:“他又不曾阻你婚嫁,你肯放下面子,早也嫁人成婚了,哪至于……” 话说到这里,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话音刚落,两个灰衣服的汉子就快步上前,从袖筒里露出小型弩机,对准了这中年男人。 两个人同声喝问。 沈济趁机挣脱开来,上下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 已经继任安平侯的赵涿,看向沈济。 沈济摆了摆手,示意两个随从下去,然后他看了看赵涿,拱手道:“在下沈济,方才在这里游玩,忽然听到你们说起家父名讳,不自觉走近了一些,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赵涿一愣:“你是沈……沈侯的儿子?” 沈济点头道:“我是家中二子。” “家父这个人不记仇,因为该报的仇他老人家早已经报了。” 他顿了顿,开口道:“应当是早已经恩怨两清了。” “晚辈……告辞。” 赵涿赵侯爷狠狠握拳,气的咬牙切齿。 跟他爹…… 四夷宾服 到这个时候,双方已经打了半年有余。 他半跪在地上,微微低头道:“大将军,我奉父命前来,与贵国和谈。” 阿穆托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道:“大将军,贵国先前的一些条件……” 薛威淡淡的说道:“那么现在可以接受了?” 薛威自信一笑,眯了眯眼睛,轻声道:“那怎么个谈法?是你们鞑靼汗过来跟本将谈,还是他派你去燕京,跟我们朝廷谈?” 薛威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开口道:“那就这么着吧,你们派人去燕京,本将不会拦着你们。” 薛威看着他,笑着问道:“你汉话说的不错,跟谁学的?” 听到这句话,薛威就有些不太高兴。 见薛威脸色不好看,阿穆托欠身道:“大将军,现在我部的汉人,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薛北深深低头应是。 钟明抬眼,看了他一眼。 阿穆托咽了口口水,对钟明行了个鞑靼人的礼数,开口道:“钟将军,我们鞑靼人最是崇敬强者,您是阿穆托有生之年仅见的强者,请受我一礼。” 等阿穆托离开之后,钟明才看向薛威,摇头道:“末将杀了那么多鞑靼人,这鞑靼人却向末将行礼,真是古怪。” 钟明若有所思。 钟明摇头道:“大将军做主就是,末将只是在大将军带领之下,立了些微薄的功劳罢了。” 钟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摇头道:“大将军,凌公待末将甚厚,末将还要回去向他复命。” “不敢。” “咱们淮安军兄弟。” “只可惜……”朱里真人给咱们打了,这十几年,过得忒不痛快。” “大将军还是从前的那个大将军。” “到了燕京之后,记得先去拜见新陛下,然后再去见沈公,不要犯蠢。” 薛大将军“嗯”了一声,大咧咧的说道:“到时候,不要忘了让沈公给你说一门亲事,等回了太原的时候,给你爹带个儿媳妇回来。” “老子哪里胡说了?” 说到这里,薛大将军抬头看向帐外,嘿嘿一笑。 如今,新皇嗣位不久,正是要笼络人心的时候,尤其是这些边关大将。 此时此刻,如果沈毅在场,多半要笑骂薛大一句,说一声你也学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