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最终都被他按捺下来了。 但是这样一杀,就有些露怯了。 这种无形的威慑,带来的收益,要胜过直接杀了穆托。 正月二十。 沈毅把他请到自己的住处,一段时间未见的师兄弟,又坐在了一起,对坐饮酒。 说着,他看向沈毅,继续说道:“如今,山东的政局慢慢稳固,布政使司能够做的事情,也比从前要多出了一些,子恒这前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沈毅想了想,问道:“裴俊所部和魏雄带领的禁军,这段时间都安生么?” “又觉得,济南的百姓,依旧都是齐人。” “因此……” 沈毅皱了皱眉头。 张简微微摇头,没有说话:“恐怕子恒不好管他们。” 说到这里,沈毅看了看张简,缓缓说道:“正好,我需要到后方去,整理粮草军备。” “过两天,我跟师兄一起,回一趟济南。” “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但是他们也差不多该休整完了。” “又不是他们打下来的。” 现在是正月天,天气依旧很冷。 刚过了上元节,这场战事就打了起来,而且是左右两路军同时打了起来,如今苏定与凌肃两个人,都各自到了前线,指挥作战。 而且,南方的纺织业相对发达一些,再加上沈老爷手里有钱,也舍得给底下的人花钱,棉衣棉服都安排上了,双方打起来,淮安军这里未必吃亏。 就连前线的苏定都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年关过去之后,北齐的征南军,似乎已经不愿意再像去年那样出力了。 在这种情况下,前线交给副将级别的人去负责,就完全可以支撑的住,连苏定都可以脱身,更不要说沈毅了。 张简在景县待了两天之后,在第三天一早,师兄弟两个人骑马,返回济南。 沈老爷这几年,经常骑马赶路,已经习惯了这种奔波,但是张藩台却有些吃不住冬天骑马,下了马之后,被冻的嘴唇乌青,沈毅连忙把他扶了下来,微微摇头,笑着说道:“师兄这身子骨,还是弱了一些。” 张藩台下了马,好容易站稳了身子,闻言白了沈毅一眼,无奈道:“我这两年,在山东诸州府奔走,也没有少骑马,只是这冬天太冷,才有些吃不住。” “是去外面吃,还是到布政使司衙门去吃?” “说起来,我这个山东巡抚,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自己的巡抚衙门。” 他拉着张简的衣袖,笑着说道:“去巡抚衙门吃,说不定还能等到熟人。” 沈老爷骑在马上,看向蒋胜,开口道:“让人备一桌子酒菜,送到我巡抚衙门去,多弄几个菜。” 张简也翻身上马,有些好奇:“咱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许多?” “反正花朝廷的钱,师兄不必心疼。” 因为这种话,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不过张藩台心思转动,立刻明白了过来,没有说什么。 而师兄弟两个人,骑马来到了巡抚衙门门口。 因为皇帝陛下下定决心要在山东布置官署,一些巡抚衙门的官员都已经配上,虽然没有配齐,但是不至于像先前那样只有沈毅一个光杆司令了。 只是沈毅不在济南,政事大多还是布政使司衙门处理,巡抚衙门颇有些“大权旁落”的味道。 “中丞,藩台!” 张简反倒比他更熟悉一些,跟一些熟识的官员拱手还礼。 这会儿,因为衙门里的人知道沈毅进了城,暖阁里已经点上了炭火,两个人进了暖阁之后,脱去已经冰凉的鞋子外衣,只穿袜子走了进去。 毕竟一路上小雨,衣服都不算太干。 沈毅也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看着张简,摇头感慨道:“十二 “何止是皱纹。” 他烤了一会儿火,整个人才缓和过来,释然一笑:“不过也托得子恒你的福气,不然按照我大父原先的安排,这会儿我能做上知府,就已经是运气绝佳了。” 所谓权知,就是一个“代”字。 “想来张相在于潜有知,也会为师兄的成就骄傲。” 二人闲聊了一阵,酒菜陆续端了上来,沈毅低头喝了口酒,叹息道:“我刚收到消息,穆世子袭爵晋王了。” 张简跟着陪了一杯,默默说道:“岁月不饶人。” 沈毅闻言,放下酒杯,笑着说道:“看,果然来人了。” “师兄主政山东,需要回避什么?” 说完这句话,沈老爷打了个哈欠,从地上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这两位位高权重,咱们去门口迎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