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武官,收钱睡女人或许在行,但是心眼太少了。 如今,大陈武官的窘境,或许就能得以缓解了。 这种大腿,不紧紧抱住,难怪这些武官在朝廷里混不开。 众人低头谢恩,纷纷落座。 皇帝放下茶盏,淡淡地说道:“洪德十五年,朝廷王师北伐大胜,不仅在河南取下州县十数座,在山东,更是连破山东六府,收复了整个山东。” 皇帝看向沈毅,笑着说道:“欢喜不已。” 皇帝这番话,是在给这场会议定基调。 商量怎么打,也就是说,今天不用商量打不打了! 他看向众臣子,问道:“诸位谁先说?陈相先说?” 皇帝点头,笑着说道:“那沈侯爷先说。” 不过沈侯爷也不怯场,他起身之后,先是对皇帝拱手行礼,然后转了一圈,这才开口说道:“陛下,诸公。” 沈老爷面色平静道:“陛下,容臣与诸公说几句话。” 沈毅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诸公也都知道,去年淮安军,在陛下的运筹帷幄之下,侥幸打了一些胜仗。” “首先最要说的,就是吏部……” “但是我还是要说,去年,淮安军所到之处,我们赶走了齐人的官员,却不见大陈的官员到场,来编户齐民,来务实民生,来稳定地方!” “更有甚者……” 皇帝咳嗽了一声,脸上带着不快。 “让你说今年怎么打,怎么开始数落人了?” 沈毅低头道:“陛下,正是要先讲清楚去年的弊病……” “才能知道,今年应该怎么打。” 这种级别的朝会,已经很少会有人,像沈毅这么说话了。 说的太直白了,容易得罪人,容易树敌。 私下里说,天官尚书多半也就是一笑置之,当成正常的工作来处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种事情私下里说,用处不大,只有当着皇帝的面说才会有用。 “有些时候,武事固然重要,但是文事推进同样重要,尤其是山东一省,已经失落了七十年。” 沈毅低头道:“这些都是急需解决的事情,臣以为比议定北伐主帅更加要紧。” “后面,朕会亲自督促。” 沈老爷义正言辞,开口道:“陛下,臣还是觉得,先处理好山东政事要紧……” 沈毅今天说的,大多数都是去年说过的,表面上看着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实际上他提到的吏部与礼部,今天都没有到场,明面上是怼人,实际上是怼了个空气。 滑不溜秋。 沈毅低头道:“臣以为,可以再打一两年看一看。” 说到这里,皇帝陛下又看向裴俊,问道:“裴大将军,你呢?” “取下山东之后,今年淮安军的战线,恐怕就不会局限于一省了,到时候单单一个淮安军,可能就要横跨两省乃至于数省作战,兵力太分散不说,也需要有人统筹。” 皇帝低头喝茶,扭头看向几位宰相。 几个宰相都坐在一块,顿时交头接耳起来,最终,宰相陈靖起身,对着皇帝躬身道:“陛下,臣等以为,北伐两路军照旧,不过沈侯爷去年功勋卓著,对付齐人也很有些本事,可以许沈侯爷临机节制之权。” 这虽然没有征北大元帅之名,但基本上就是个青春版的征北大元帅了。 去年一年时间,裴俊吃了太多来自于朝廷内部的苦头。 他就是五军营出身,坐了西路军主帅之后,原来五军营的人,便常有人找他的关系,想要投身北伐军中,而且并不是从头做起,有些时候开口 其他各个衙门,也常打秋风,譬如,户部给淮安军发饷的时候,不敢为难沈毅这个自家尚书的后辈,但是在裴俊那里,就百无禁忌,送一百石粮食,不定会被那些户部的小官还有吏员们坑去多少。 陈靖微笑道:“裴将军,这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当着沈侯爷的面,老夫也就实话实说了,以沈侯爷的功劳,领征北大将军的位置全无问题,但是沈侯爷毕竟太年轻,我等担心有心人会拿这个说事,因此想着,保护保护沈侯爷。”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头道:“陈相,如果西路军不能归属沈侯爷统领,下官有一个不情之请。” 陈靖还没有说话,一旁的沈老爷瞪大了眼睛:“裴将军,这如何使得?” 陈靖闻言,也有些摇摆不定。 沈老爷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闭目养神。 “就按陈相先前所说,许沈毅临机节制西路军罢。” 皇帝看了看沈毅与裴俊两个人,淡淡的说道:“你们私下里自己商量就是。” 然后,以陈相为首的官员们,先后离开了甘露殿。 皇帝陛下这会儿正在写些什么东西,见沈毅走进来,头也没有抬,只是笑着说道:“沈卿还有事么?” “陛下,臣这两天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