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了。 北齐皇帝要是敢这么干,不用李陈打进燕都,朱里真贵族们就会合力把他扬了,然后再重新换一个皇帝。 南方不远处,火把照射之下,一个手持长剑的年轻人,正冷冷的看向北方。 但是这一百步,已经成为了不可逾越的天堑。 “不然回去,见不得图大将军!” 因为纳达说出这句话,就代表着对于这场战事,他已经不想赢了。 他连忙低头,恭敬道:“纳将军英明!” 这一句“英明”,听起来格外刺耳。 他骑在马上,回头狠狠一巴掌,打在了这千户脸上,唾沫横飞,痛骂了一声。 小捷罢 不过,局势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倾斜。 刺完了这一剑之后,沈毅才有些诧异的收回这柄剑,然后借着并不是很亮的月色,打量了一番手里的这柄剑。 虽然不是特别精良的铁甲,但也不是那种很单薄的皮甲,但是他刚才一剑刺进去的时候,几乎没有感受到什么阻碍。 等这个齐人倒地,沈毅抽回手里的佩剑,剑身依旧明亮,甚至没有沾染到什么血迹。 当时,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这剑给他,在大多数时候也都是装饰作用,毕竟真正上了战场上,好用的还是可以劈砍的战刀。 但是现在看来,这柄剑的确是一柄了不起的好剑。 这个时候,一直跟在沈毅身边的护卫朱镇,匆忙上前,一脚将那个已经没了呼吸的齐人踢开,一脸惶恐。 朱镇跟着沈毅,也已经很久了,是在抗倭军时期就跟着沈毅的随从。 因为是从家里带出来的,因此蒋胜用起来很放心,不用多想。 刚才他在应付沈毅身后的敌人,没有注意到正前方,被一个齐人误打误撞,闯到了沈毅面前,虽然只是几个呼吸的事情,已经让朱镇满头大汗。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齐人,开口道:“他应该是慌不择路,逃到我面前的。” 刚才这人慌不择路,中门大开,才给了沈毅机会。 沈毅眯着眼睛,轻声道:“如果齐人撤了,让他们撤,不要追了。” 这是兵家大忌之一,薛威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沈毅担心他上头,因此派人过去提醒一声。 沈毅哑然一笑:“放心,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况且齐人已经开始往回撤,很难再有人冲到我面前了。” 沈毅四下看了看,找到个大树桩,他在树桩上坐下,先是观望了一眼战场,然后召来一个邸报司的传信人,开口吩咐道:“传我的命令,附近的千户营,不必靠过来了,各自固守阵地。” “不管齐人是继续南下,还是北撤,都要尽力阻截。” 沈毅说到这里,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给苏定送我的将令,让他离开泰安,从泰安往西去,占住齐人北边后退的路径。” 那就是淮安军左路军。 一段时间以来,左路军一直在泰安附近没有动弹,只是看住了泰安的齐军,并没有试图进攻过泰安。 但是现在,齐人偏偏就重兵布置在宁阳了。 东路军的兵力,是胜过先锋军不少的,他们完全有能力,拦住宁阳附近齐人的退路。 而事实上,宁阳附近的齐人,很有可能已经接近五万。 因为…… 毕竟这会儿,北伐的战场,不止一个山东战场,还有一个河南战场。 邸报司的探子,经常替他到处送信,已经非常熟悉流程,不过听说要送将令,他起身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的等着。 沈毅现在,是有一方官印的,而且官印上官职不小。 不过那个印太大,一些重要的文书都要加盖,不可能假手于人,因此在一些要紧的事情上,他只能把自己的私章或者是腰牌拿出去,当成信物。 因为一晚上没有睡,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此时的沈老爷有些疲惫,不过他还是抬头,看了看东边。 沈老爷又看向北方。 不过,局势已经基本上确定,这一趟齐人,基本上要无功而返了。 这会儿,他虽然有点累,但是却没有什么困意。 最要紧的事情,是他的中军卫营里,很有可能出了叛徒。 这种事情,一个人是不太可能做得到的,毕竟沈毅的中军也在移动之中,如果没有上线,任何人都不可能这么及时的跟外界取得联系。 想到这里,沈老爷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叹气。 “北边的清净司同样厉害。” 正当沈老爷自言自语的时候,有人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在沈毅耳边说了句什么,沈老爷默默站了起来,看向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