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商号的东家虽然姓沈，却并不叫沈铭。 看完了之后，他把文书放在一边，微微皱眉：“生意做到这个地步，与官面上很难没有接触。” 沈老爷把文书放在一边，微微摇头：“不管是不是真的，暂时都不能去认了。” 他扭头看了看南边，开口道：“我父亲如果知道，他还有兄长在世，应该是会很高兴的。” 不过沈徽一病两年，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沈毅心里很怀疑自家这个大伯，是借病将父亲拖在江都，以跟自己兄弟俩搭上关系，不至于将来关系恶化，蹭不到光彩。 沈毅还要再说话的时候，门口蒋胜的声音响起：“公子，三位将军都到了。” 昨天，他约了手底下三位主将，商议军事。 叶婵脸色微红，有些羞恼：“公子分明是让妾身过来，与你做个幕僚的，哪里是什么温柔乡了……” “晚些时间，再跟婵儿细辩。” 客厅里，三个主将都已经到场，见到沈毅过来之后，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都躬身抱拳：“沈公！” 等到三个人落座之后，沈毅低头喝了口茶水，开口道：“差不多半个月时间了，诸位都休养过来了罢？” 苏定与薛威，也都是一般口吻。 沈毅打了个呵欠道：“山东地图，咱们都已经烂熟于心，今天就不挂地图了。” 沈毅看了看三个人，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斥候外出，一直没有停过，现在基本上可以确认，在兖州正北的宁阳县，驻扎了差不多三万左右的齐军。” 沈老爷看了看三个主将，沉声道：“我的意思是，他们敢靠咱们这么近，咱们便不能继续坐视不理，该到了主动进攻的时候了。” “根本挡不住人。” 沈毅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凌肃与薛威。 薛威直接站了起来，大声道：“沈公，末将领的是先锋军，既然有先锋之名，这一趟，自然应该末将去试一试。” “不过这一仗，要打的灵活一些，如果能占到便宜，可以欺身压过去一些，要是觉得不对劲，就先撤回兖州。” 他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最近，后方又制出了一批新的开花弹，明天应该就能到，咱们三天之后开战，明天我与诸位分一分火器。” “末将遵命！” 此时的淮安军，整体战损接近两成。 这两万人里，大多数并不是死了，而是失去了战斗力。 好处很显而易见，那就是原本强行融合在一起的淮安军，经过这一场兖州之战之后，现在基本上已经水乳交融，无分彼此了。 薛威的先锋军，在两天之内集结完毕。 兵马点齐之后，沈毅亲自送薛威出城，临别之际，他拍着薛威的肩膀，嘱咐道：“记住我说的话，战场上打的灵活一些。” 沈老爷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你这两万人，不能挤成一坨，要灵活运用，我还是那句话，尽最大可能，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沈毅沉声道：“要给我打出来气势。” 哪怕是外行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在这辽阔的山东大地上，未来不久，一定会有一场大战。 而现在，主动出击的先锋军，就是这一仗的开端。 沈毅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开口道：“对了。” “咱们淮安军，还没有应对齐人骑兵的经验。” 七十年前，入关的齐人正是依靠着强横的骑兵，才得以横扫当年的陈廷，几乎横扫天下。 因此，他们哪怕再如何衰弱，骑兵也是不容小觑的。 “末将这些天，详细看了很多应对骑兵的法子，询问苏将军的时候，苏将军说前朝有可以拒马的横刀战阵，可以正面抗住骑兵。” 沈老爷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 这东西，又长又重，很适合对付短手的倭寇。 如果狼筅兵能用在平原战场上，应对冲过来的齐人，一来狼筅很长，二来这些人下盘足够稳当，说不定真的能有奇效。 “不过……” 真正的骑兵，是很少冲阵的。 不过重骑这玩意儿，性价比实在是不高。 沈毅与薛威，说了很多战场上的事情之后，才放他离开，目送着薛威，领着先锋军，愈走愈远。 沈老爷站在城门口，目送着先锋军北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沈老爷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应了一声，开口道：“在想一些事情，不觉有些出神。” 从前，沈毅虽然一直没有直接领兵，但是他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前线，比如说淮安军攻兖州的时候。沈毅便是跟着苏定，几乎每天都会去战场上巡视。 沈老爷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以前也不是没有分开作战过，只是在考虑，山东的齐人会有什么动向，将来的这场决战，又会落在哪里。” 沈毅回头看了看他。 沈毅哑然一笑：“那如果咱们占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