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沉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休沐的时候,爱上哪里去上哪里去,我这里不管,但是出去最好不要去闹事。” 淮安军一直是有休沐制度的,一个月大概是两天时间,不必在军中训练,可以自由活动。 这是抗倭军时期就有的规矩,一直延续到现在。 说罢,他也抱了抱拳,转身离开,只留了薛威一个人在这里。 他拍着胸脯说道:“末将不怕得罪人!” 毕竟,凌肃最多骂他们几句,了不起踹上两脚,薛威是真的会打人。 薛威的身手,在淮安军里,说是无敌那不太现实,毕竟很多后来者,尤其是后来升上来的那些千户百户里,有不少狠人,但是在淮安军的高级将领里,绝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瞧你这副泼皮的嘴脸。” 薛威尴尬一笑,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准备出征?” “这不是正在准备吗?” 沈老爷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背着手离开:“到我书房等着。” 薛威“欸”了一声,连忙一路跑到沈老爷的书房里去了。 三日之后,先锋军开拔,离开徐州府,直扑位于徐州东北方的峄县。 这个距离,薛威所部,奔行了两天左右,就到了峄县县城。 事实上,这些人并不是这两天才开始逃跑,在年前徐州丢了之后,徐州附近的州县权贵,就开始拖家带口北逃了。 薛威下午到达峄县,天黑之前,便整军进入了峄县县城,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就夺下了峄县。 因为齐军现在在山东的策略,就是坚守大城,绝大多数的兵力,都在为数不多的几座大城里,据城而守一些小城,他们从来都没有打算守着。 同一天傍晚,薛威留了五千人留守峄县,他则带着进两万人,兵进郯城。 郯城,在沂州正南,距离沂州,不到二百里路。 然后,他以峄县和郯城两座县城为据点,开始派遣了一共十个千户营,一点一点往沂州方向摸索推进。 不过沂州的守军,全然不为所动,沂州城四门紧闭,防备着淮安军的进犯。 已经保守到了非常极端的程度。 昭武元年二月初。 到现在,新帝登基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时间,朝廷已经完成了改元。 短短几个月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去年有一位岐王存在,如果不是岐王府还在,岐王的家眷还在,仿佛世界上,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么一位岐王殿下。 修德殿里的乐师,停了丝竹之声,刚刚成为北廷大太监的太监田福,连忙挥了挥手:“都散了。” 皇帝陛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声音低沉:“去把周元朗叫来。” 周元朗这会儿任中书舍人,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宫里,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修德殿,跪在地上,叩首道:“臣周元朗,叩见皇上。” 田福连忙搬了把椅子,放在了周元朗身后,周元朗小心翼翼坐下,低头道:“不知皇上唤微臣来……” 周元朗还没有看完,就听昭武帝闷声道:“那姓沈的,占了徐州诸府,朕还没有来得及找他算账,现在蹬鼻子上脸,已经进山东境了!” 赵楷闷哼了一声。 宰相严礼,现在在燕都,可以说是位高权重。 他的意思是,只要固守几年,南人兵疲粮尽,自然休战。 不过刚登基的昭武皇帝,可能会听从严礼的意见,但是现在已经登基了好几个月的昭武帝,已经不太愿意忍受下去了。 “要不然,派图大将军领禁军南下?” 这两个人不在禁军,他这个皇帝,目前睡不安稳。 这位新帝闭上眼睛,缓缓说道:“从原禁军挑选将领。” 正义的魔改 “今天不少官员在议论这件事……” 燕都现在的局势,有些复杂。 而朝廷里的臣子们,原先大多是给岐王磕过头的,心里也担心某一天新帝会旧事重提,因此格外乖巧,基本上昭武帝要什么官缺,朝廷里的臣子们,就会给什么官缺。 而问题就出在这里。 如果是正常的新帝即位,继位之后虽然也要尽快掌控朝廷里的要害衙门,但是一般是在朝廷里原有的官员之中选择,也就是拉拢一批的同时打压一批,被拉拢的这一批就是新朝的斗争胜利者,也会成为新帝的死忠。 以及……当初跟他一起“创业”的那批人。 事实上,在那一场政变之中,获利最多的,便是赵楷的母族,也就是朱里真几个老家族之一的郎家。 昭武帝赵楷的堂舅郎乘。 这就导致,郎家没有什么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