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淮河水师的人骗了他? “强攻下去,得不偿失。” 这是兵家常用的手段之一,想要撤退的时候,不能被人看出来你撤退的意图,否则别人一定会死死地咬上来,狠狠地啃下你一块肉。 当然了,这种情况仅限于兵力优势,不然凶上去,可能就是送菜了。 赵楷站在周世忠身侧,脸色很是不好看:“大将军,这样打仗……” 身为皇子,他并不是如何在乎这场战事的最终结果,因为不管怎么样,也不可能直接打到建康去。 所以,去年才有杀良冒功的情事。 周世忠皱了皱眉头,他看向赵楷,深呼吸了一口气:“殿下,难看总比死更多人好,咱们在涟水大营这里投入的不多,现在伤亡也就两千多人,南人的伤亡,多半比我们更重。” “要是陷在这里,那些越界的南人,便可以在我大齐境内,为所欲为了!” “我们不能着急。” 赵楷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了心里的躁气。 “罢了,都听大将军安排就是。” 北齐一轮凶猛的进攻之后,果然开始后退,船只集结,朝着北岸撤去。 等到齐人全部退去之后,凌肃也没有了办法,只能下令打扫战场。 “福州指挥使凌肃,多谢贵军及时支援!” 那禁军统领,连忙上前,对着凌肃抱拳还礼,笑着说道:“凌将军客气。” 五军营,就是禁军,或者说禁军的一部分。 世宗南渡之后,原来的制度便没有办法进行了,再加上建康距离淮河实在是太近,没有办法,只能让禁军全部留在建康附近,不过名字没有改,依旧叫五军营,依旧是五个都司的编制。 而都指挥佥事,是正三品的武职。 凌肃抱拳道:“若不是禁军支援及时,我这涟水大营,恐怕要被齐人给攻破了,涟水大营一破,齐人便长驱直入,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里,孟炼想了想,开口说道。 凌肃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孟炼想了想,然后回答道。 凌肃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喃喃道。 收获 这伤损,包括阵亡和重伤,也就是失去战斗力,不能再战的。 之所以伤损的人数不是特别多,是因为涟水大营这里虽然打的激烈,但是时间并不是很久,从交兵到敌人退兵,统共也就是六七个时辰的时间。 好消息是,齐人折损的数量更多,毕竟他们是攻击的一方,天生就有一些吃亏。 涟水大营将士打扫战场的时候,作为西线主将的凌肃,请禁军统领孟炼喝了顿酒。 孟炼这会儿喝的脸颊通红,他看向凌肃,问道:“凌将军确认,齐人不会再来了么?” 孟炼想了想,然后开口道:“那这样罢,我与凌将军你一起,去见一见沈大人,到目前为止,孟某只见过沈大人的手令,尚未见过沈大人真容。” 二十多岁,为国守土,钦命办差,节制禁军! 正好,这一次禁军也算立了功,孟炼自然也想去拜见一番这个素未谋面的“上司”。 毕竟这位沈老爷,现在身上还挂着武选司郎中的职务,哪天立了功,不说当兵部尚书,哪怕只是兵部侍郎,对于他们这些武官来说,也是非常难得的大腿了。 孟炼举杯,跟凌肃碰了一杯。 …… 两个大营相隔百余里,这个距离对于步卒来说,哪怕全力行军,可能也要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到,但是骑着快马奔驰,也就大半天时间就到了,二人一早从涟水大营出发,到了午后,就奔到了响水大营。 许多响水大营的将士,喜气洋洋的从外面赶回来,不少人浑身上下,都被河水浸透了,不过每个人脸上依旧是喜气洋洋。 凌肃跟蒋胜已经是老熟人了,毕竟这是自家上司的贴身跟班,他对着蒋胜笑了笑,开口道:“蒋兄弟,沈公在不在?” 蒋胜微微低头,开口道:“不过我家公子早上才回来,昨晚上一夜没睡,这会儿还在补觉……” 凌肃愣了愣,问道:“沈公昨夜……去哪了?” 他挠了挠头:“公子的书信,一早就给凌将军送过去了。” 蒋胜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前天晚上,公子知道齐人去攻涟水大营,于是夜里就带人去袭击北岸的齐人大营去了,好几千人在北岸打了一整天,到昨天夜里才回来。” 袭击北岸齐人大营! 蒋胜连忙点头,对着凌肃低头道:“凌将军,您请。” 孟炼犹豫了一下,对着凌肃抱了抱拳,然后走在凌肃的前头,进了帅帐。 这个大汉,二话不说,直接半跪在地上,对着沈毅抱拳行礼:“末将五军营都指挥佥事孟炼,拜见沈大人!” “末将凌肃,拜见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