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挥,喝道:“分出二百个人,跟我去甲板上,清理这些胡崽子!” 说到这里,薛威又看了看已经距离己方不是很远的齐人大船,咬牙道:“胡人的大船,如果再赶往南边进,就直接撞上去!” 因此,只能捡中大型船只阻拦,至于那些小船,薛威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任凭他们从缝隙之中溜过去。 薛威冷笑一声,挥手道:“正面的,直接撞上去!” “老子活剥了他们!” 他薛威能打,身边的亲随也能打,但是其他战船上的人未必一定能打,这些大船,被齐人哪怕夺去一艘,对于大陈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如果是从前,他只顾自己打的开心,哪里还会顾忌旁边的友军? 淮河河面上,局面变得焦灼了起来。 竟被薛威死死地拦在了淮河之上! 而沈毅沈老爷,就跟苏定一起,在河边上观战了一整个晚上。 “他们船多,如果强行渡河,咱们的船不可能完全拦住他们的,但是一个晚上,他们连一点像样的兵力都没有突破过来!” 沈毅放下望远镜,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着苏定笑了笑:“苏将军怎么不说薛将军的水师太厉害?要知道,前两天他因为你的职位还来跟我闹意气,吵嚷着要把他身上的广州卫指挥使让给你。” “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沈老爷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他们只会在北岸停一柱香左右的时间,就会重新开到河面上,继续朝着南岸奔来。” “换人了!” 因为可以轻而易举的玩出一些战术动作,比如说像这样,一批人打了一晚上之后回去休息,换另一批人上船来,再去跟陈国的水师较量。 沈毅微微点头,开口道:“肯定是换人了,不用怀疑。” 苏定跟在他身后,微微低着头,抱拳道:“沈公,薛将军应该也很累了,末将请命,去替下薛将军!” 沈毅想了想,点头笑道:“好,你去换他下来罢,记得带新的,熟悉水战的将士上去!” 苏定抱拳行礼,大踏步离开。 就这样,这场洪德十二年的第一场水战,从二月十七夜里,一直打到了二月十九上午。 二月十九中午,沈老爷依旧在淮河沿岸观战。 沈毅悠悠的看了一眼河面上,淡淡的说道:“他们在等我的援兵。” 沈老爷扭头看向苏定,拍了拍手,笑着说道:“苏将军你看,我的援军到了。” 传令兵跪在地上,恭敬低头:“是!” 苏定睁大了眼睛看着沈毅,有些不理解:“沈公,您说齐人在等着咱们的援军?” 沈老爷静静地说道:“我的援军不来,西线怎么变弱?” 沈毅面色平静。 苏定愣住了,他抬头看着沈毅,满脸疑惑。 如果不是了解沈毅的为人,他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自家小老板,是齐人的谍子,或者已经倒向齐人了! 这种情况,最好的局面自然是沈毅在西线埋了伏兵,等着齐人一头钻进去。 哪来的伏兵? 沈毅默默摇头。 见苏定想不明白,沈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拍了拍苏定的肩膀。 “沈某在家乡,人称十步一算。” “不会出错的。” 淮 沈毅的西线援兵到了之后,立刻在河岸铺开,协助原东线将士开始布防。 有了这五个千户营加入,东线的将士们,士气都更加振奋了一些。 而且是一定比例的伤亡。 这就是所谓的地利。 也正是因为强行渡河应战淮安守军主力,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因此齐人才会想点子,想办法调开沈毅的主力,去突破淮安相对薄弱一些的地方。 二月二十中午,淮河河面上的水战依旧在继续,不过这个时候,双方的火炮已经基本上不再响了,一来是因为弹药消耗巨大,二来是因为没有再用火炮的必要了。 薛威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下船了。 这天打到中午,薛威下令用自己的战船,狠狠撞沉了一艘敌人的中等船只之后,他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逐渐退却的胡人,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这个千户先是下去打旗语询问了一番,然后很快回来,对着薛威抱拳道:“薛帅,大多数的齐人船只,似乎都在往后退,似乎没有再向南岸靠拢的意思了!” “这船交给你来指挥,盯紧齐人!” 很快,一艘小船贴了过来,薛威直接从甲板上跳了上去,他身材壮硕,体重也不轻,几乎把这艘小船跳翻,船只左晃右晃,薛威毫不在意,沉声道:“快快靠岸!” 薛威跳下船只,在岸边没有看到苏定与沈毅两个人的身影,于是叫来了一匹马,翻身上马之后,奔回了响水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