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到整个防线浑然一体。” 三个人都站了起来,对着沈毅毕恭毕敬的躬身抱拳:“属下遵命!” 八月初八,淮安府正北方的淮河河面上,莫名多了一些船只。 此时,在一艘商船的船舱里,有两个正坐在甲板上喝酒。 白衣年轻人壮硕一些,穿着青色衣裳的,则显的稍稍有点瘦弱。 这年轻人哑然一笑:“莫不是真的因为,南朝小皇帝今年没有给零花钱?” “那些人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什么钱,他们都能上下其手,可以说是过尽了好日子,哪里还能生出打仗的心思?” 这个白衣年轻人眯了眯眼睛,冷声道:“我堂兄身为朝廷官员,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回来的路上,这一年以来,朝廷上下又有人替他说话了么?” 身穿青衣的年轻人喝了口酒,笑着说道:“周兄这次来,是给元垂兄报仇的。” 这个姓周的白衣年轻人,名叫周元护,是当初那个到访建康的使者周元垂的堂弟。 周元护今年二十五岁,自小从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此时,已经是北齐征南军中的指挥同知了。 只是六十多年来,这支军队一直被死死地挡在淮河以北,从来没有能够大规模进入南方,到了现在,已经成为北齐实质上的淮河驻军了。 而周元护能够在这个年纪,坐上指挥同知的位置上,自然跟他的家世分不开干系。 “不过……”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自己对面的这个白衣年轻人,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应该在北边军中么,怎么也跑到南方来了?” 白衣年轻人姓佟,名佟胜,也是北齐将门众中人,家里是当年入关的功臣,而且与周家不同的是,佟家是朱里真人,也就是现在北齐所谓的“贵族”。 “在北边打了几场仗,都吃了点小亏,干脆就回燕都休息了。” 说着,他耸了耸肩膀,开口道:“这不,就到周兄你手底下当千户来了。” 听到这个问题,周元护也看向南边,眯了眯眼睛,开口微微冷笑:“因为南朝人内讧了!” 说到这里,周元护的心情明显好了一些,他看向南边,缓缓说道:“南朝的小皇帝,跟守淮河的赵家人内讧了!” “一个文官!” 周元护“呵”了一声,看向佟胜:“佟兄,这就是上天庇佑。” 佟胜皱了皱眉头,微微摇头道:“周兄,恐怕不成罢,即便这一次咱们攻破了淮安府,这个缺口,南朝也有能力捂住。” “这一次自然打不进去。” “佟兄你这一次来的正好。” “正好,跟随咱们征南军,干一番事业!” 佟胜闻言,也是眼前一亮,他看向周元护,问道:“周兄,什么时候动手?” “家父说了。” “南朝的淮安府,可是一座大城,攻入淮安府,城里的钱财女人,便都是我等的了!” “重现六十年前,你我祖辈的荣光!” “说得好,我敬周兄一杯!” 是夜。 因为今天晚上的天上,月亮被厚厚的云层给遮住,天上甚至没有几颗星星。 几十艘北齐的船只,随着征南军大将军周平的一声令下,缓缓朝着南边靠近。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开口道:“就说今天无星无月,伸手不见五指,我们这些商船,迷了方向。” 随着一众下属的应和声,周元护又吩咐道:“尽量做到登陆之后再起战事,不要被那些南人堵在了河上!” 因为这一次,他虽然不是主将,但却是先锋官。 今夜,他的目标是,突破南人的沿淮防线! 把那个南人文官,给吓破胆! 此时此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 几十艘船只,趁着夜色,缓缓驶向河对岸。 到时候,他们的目标,就实现了一大半! 一声巨大炮响传来! 紧接着,一道河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又一声炮响传来,炮弹击中船身,他座下的商船,开始剧烈摇晃! “少……” 有人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咬牙道。 “不,是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