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就是给好处。 而这种拉拢……就意味着无底线的纵容。 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利益团体,对你忠心不二。 在这种无底线的纵容之下,两三代人下来,自然有人沉迷享乐,懈怠训练,贪赃枉法,乃至于…… 这些情况,在淮河水师里,基本统统存在。 只要赵家还把淮河水师当成赵家军来经营,这种情况其实就不可避免。 “孩子,这两年你在建康踏实一点,再过两年,为父就带你去淮河水师,多认识认识你那些叔叔伯伯。” “孩儿遵命!” 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又到了。 因为过了上元节之后,沈毅就要离京南下了,自然要好好的陪陪夫人,从下午开始,他就把孩子交给了家里的三个丫鬟带着,小夫妻两个人结伴在城里逛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两个人便走到了秦淮河畔。 目送着两盏花灯顺流而下,陆所以拉着自家丈夫的手,轻轻的叹了口气:“夫君,你这趟南下,又要多久才能回来?” 陆若溪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夫君,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去罢?” “如果是南下当什么地方官,带上夫人跟渊儿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为夫这是南下去办差,平时不定定居在一个地方,很可能要各个州府到处去跑动,还有可能乘船出海,实在是无暇顾及你们母子俩。” “那……” 沈毅一怔,随即笑道:“怎么让你的丫鬟跟着我了?” “再者说了……” 这就是个人的生理问题了。 只是沈毅本人并不适应这种规矩,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那个有些刁蛮脾气的丫鬟莲儿。 因此,陆若溪想让莲儿跟在沈毅身边,帮他解决生理问题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正常的。 对于生理问题,沈毅倒还真没有什么感觉。 从组建抗倭军,到组织船坞以及火器作坊,再到后来的剿倭事宜,从头到尾沈毅都在跟着忙活,在去年年底的那段时间,为了安排福建剿倭的事情,沈毅几乎是在路上赶了半个月的路,每天晚上一沾到床几乎是几个呼吸就能睡过去,实在是没有什么闲心再去想男女之事。 陆若溪想了想,又轻声道:“夫君要是不喜欢莲儿,就让青儿萍儿跟你南下,平日里能给你洗洗衣服做做饭之类的,免得你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用的还是江都方言。 这两个人,沈毅都是认得的。 两个人都是甘泉书院出身,而且是很沈毅同年的进士,朝堂上天然的盟友。 此时在秦淮河畔巧遇,沈毅心里也是非常高兴的。 两个人也纷纷对着沈毅拱手行礼。 二人都是甘泉书院出身,自然是认得陆若溪的,都纷纷对陆若溪行礼,其中应先生笑着说道:“一转眼,陆小姐已经是沈夫人了,二位郎才女貌,真是神仙眷侣。” 四个人客套了几句之后,也不好继续站在大街上说话,于是乎便在秦淮河畔找了个茶摊坐下,各自落座之后,沈毅看向两个人,轻声笑道:“中进士之后,我实在是有些太忙了,便没有来得及打听二位年兄的消息,不曾想二位年兄都补了京官,真是可喜可贺。” 听到沈毅这句话,年纪轻的孙鲤满脸尴尬,而应先生则是苦笑了一声,无奈道:“我二人哪里有补京官的福分?只是吏部那里一直补不到官,我们就只能在建康城里等着。” 一旁的孙鲤看向沈毅,目光里尽是艳羡:“我与应先生二人,苦等近两年才补了官缺,听说子恒你,此时已经是六品兵部主事了。” 沈毅谦虚了一句,抬头看向这两个人,笑着说道:“不知道二位年兄补了哪里的官缺?” 一旁的孙鲤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运气就稍差一点 “距离江都,千里之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自己的将来无限憧憬。 但是沈毅的脸色却有些古怪…… 而广州府新安县,正是广州府闹海患最严重的地方,也是抗倭军下一个阶段的工作重心所在。 两个人,都这么巧,那就肯定是有人安排了。 如果真是皇帝干的,那么他的目的就不难猜了。 想到这里,沈毅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之后,看向了皇宫方向。 皇帝陛下依旧非常重视抗倭军啊…… 有两个同年到东南任职,对于沈毅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雪中送炭,只能说是锦上添花。 然而以目前皇帝对抗倭军的态度而言,这种小报告注定了没有任何用处。 上元节转眼即过,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十六这天,一则消息在建康城里不胫而走。 这位许大官人,虽然还是个少年人,但是传闻是宫里那位执掌内侍省的大太监的亲侄子,因此到了建康没几年时间,生意便越做越大,顺风顺水,不仅在建康置办了不少产业,更是做了皇商,给宫里供应东西。 不过这种花边新闻,流传的版本自然是很多的,坊间还有人传说是宫里的那位高公公虽然没了子孙根,但是却有一些特殊的癖好,因此让他这个侄子在外面替他养了女人。 自然是因为内卫控评控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