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那就下回。” 听到“孙司正”这三个字,孙谨连连摆手:“只是代掌,只是代掌……” 实在是因为,他是内侍省的太监,而且他在内侍省的品级不低,最起码…… 在邸报司待了半个上午之后,沈毅依旧是过了午后,便“早退”下班了。 毕竟他以后就是兵部的人了。 毕竟兵部是个大衙门。 在皇城里待了一个上午,沈毅离开皇城之后,在路边找了个饭馆吃了顿中午饭,下午又回家里睡了个午觉。 离开家之后,他去东市街买了些礼物,然后提着礼物,就朝着北城赵家走去。 而且沿海造船造炮的构想,也基本上板上钉钉。 沉疴痼疾 要知道,这可是当朝尚书家的门房,平日里莫说沈毅这种六七品的小官,就是四五品的朝廷官员到赵家家门口,都要对门房带着点客气。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户部的侍郎跟赵昌平说自家门房的坏话,赵尚书都未必会理会,但是如果沈毅哪天在赵老爷那里说几句门房的坏话,估计过不了几天,这尚书的府邸就得换个门房。 见过赵家的主母之后,因为距离饭点还有一会儿,沈毅闲来无事,便跟赵蓟州在赵家后院一起下了一局象棋,沈毅在这方面颇有些天分,不一会儿赵二公子就被吃掉了好几颗棋子,急得抓耳挠腮。 赵蓟州本来正入神,见状猛然回头,然后连忙站了起来,赔了个笑脸:“爹,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昌平示意自己的儿子离席,由他坐在了沈毅的对面,跟沈毅对局。 赵昌平抬头看了看沈毅,神色平静:“你走步就是。” 赵尚书神色不变,继续动子。 很快,一局棋毕,最终赵尚书与沈毅杀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以和棋收场。 赵尚书抬头,面色平静:“我少年时,痴迷过一段时间象棋,因此还算有些心得,不过这局棋,老二落后太多……” 沈毅脸不红心不跳,微笑道:“可能是小侄棋力不够,未曾看到这些棋路。” “你比他更适合官场。” 赵尚书一愣,随即微微点头:“子恒说的不错,官场上,风气不正。” “嗯。” “已经很高了。” 六品主事,的确很高了。 只比现在的沈毅稍高一些而已。 即便如此,沈家在江都也还有一座大宅子。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沈毅已经重新摆好了棋盘,然后笑着问道:“师伯今天回来的挺早,从前都是日落时候才见回家。” 赵尚书动了动自己的小卒,微笑道:“知道你有事情找我,再加上部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便回来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看向沈毅,问道:“子恒何时动身赶回沿海?” 沈毅一边动子,一边回答道:“不过明天,小侄多半要去兵部报个到,看兵部的上官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兵部上官没有安排,那就看工部的匠人以及兵仗局的匠人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些匠人一旦准备好了,小侄便立刻带着他们南下。” 他静静的说道:“你这个兵部主事,是陛下钦封的,而且已经明说了要把你外派到地方去做事,既然如此,兵部上下便不会有人对你指手画脚。” 说到这里,赵昌平问道:“听说子恒你在台州府跟温州府都打了胜仗,如今沿海倭情如何?” 沈毅低眉道:“不过福建,广东沿海,倭寇依旧猖獗,眼下抗倭军还在扩编当中,一切顺利的话,两三年时间,当可以扫清沿海倭患。”军就可以成军了?” 到时候,这支水师就会“闲置”下来。 听到赵昌平这么问,沈毅立刻就明白了这位户部尚书的意思,他微微低头道:“师伯,那帮人盘踞淮河这么多年,根深蒂固,势力极大……” 说到这里,沈毅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前些日子的温州倭患,背后有些古怪,小侄与晋世子,都猜测有朝廷的势力牵涉其中……” “朝廷这颗大树,身上的病太多了。” “想要大病痊愈。” 他又看向沈毅,继续说道。 管事太监 这个默契就是。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两个人该交底的时候会跟对方交底,但是一些可能比较敏感,并且会给双方关系带来尴尬的问题,谁都不会提起。 赵尚书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子恒现在连在家里吃顿饭都不肯了?” 沈毅微微摇头道:“只是师伯在陛下面前,曾经表过态,如今沿海造战船的事情尘埃落定,我如果在师伯家里久待,陛下那里知道了,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