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 这种没有公开的事情，他当然是不能认的，也不能由他来公开，要公开只能是陆夫子公开，不然他沈毅就有“攀附”之嫌。 他尴尬一笑，解释道：“我以为秦先生在山长这里，因此喊错了，师妹不要误会。” 她看了看沈毅，问道：“你不是考完试了吗，不在江都家里，怎么这么快就回书院来了？” “我弟年纪也不小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有什么好瞧的？” 汝是君子否？ 他不想在是否拜师这方面继续纠缠下去了。 “浮浪！” 沈七郎吃痛，捂着自己的胳膊，悻悻的去了。 本来沈毅来陆夫子这里，是为了给陆夫子看一看他府试的试卷，能不能通过，好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阅卷，一般不是一两天就能阅完的，而且一旦成为阅卷官，那么在试卷阅完之前，都不能离场。 而陆夫子的资格，去阅府试的卷子绰绰有余。 至于陈裕为什么请的动陆安世，大抵是因为陆夫子心里对家乡有感情。 至于陈裕为什么要邀请陆安世，大抵是因为他想要向甘泉书院示好。 学舍里，小弟沈恒正在看书，见到沈毅回来了之后，沈恒也颇为高兴，拉着沈毅的袖子，让沈毅把府试的考题写出来。 而沈毅就没有这种精力了，他半躺在自己床铺上，看着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沈恒，忍不住笑道：“看你这个劲头，用不了多久，咱们沈家就要出进士了。” ……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几天时间里，沈毅曾进去找过一次陆小姐，但是被陆小姐的丫鬟莲儿姑娘给挡了下来，没有能够见到陆姑娘芳容。 沈毅这才来了精神，跟着书院的几个先生一起，等在书院门口迎接。 作为“常务副院长”的谢先生，站在陆安世身旁，开口道：“考完了试之后，给他们放了十天假，这会儿绝大多数都还没有回来，不过知道山长您从城里回来之后，估计下午，他们应该都会回来了。” 山长回来了，说明府试阅卷已经结束，虽然试卷糊名，但是这些学生把自己的卷子默出来不是什么问题，自然可以问一问自己中了没有。 陆夫子一早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沈毅，他等的就是谢先生这句话，听到了这句话之后，陆夫子“嗯”了一声，缓缓说道：“那诸位就都散了罢，沈毅同我一起，到书房里来。” 什么是关系，这就是关系！ 进了书房之后，沈毅先扶着陆安世坐下，然后一边给陆安世倒茶，一边笑着说道：“老师这几天辛苦。” 低头抿了口茶水之后，陆夫子缓缓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书院里消息灵通，用不了多久，陆夫子回书院的消息就会散播出去，那些甘泉书院的考生，乃至于不是甘泉书院的考生，恐怕都要来这里问一问考试结果。 陆夫子这才睁开眼睛，伸手接过这几张纸，然后抬头瞅了一眼沈毅。 沈毅嘿嘿一笑，没有接话。 沈毅连忙点头，在砚台上滴水，给老爷子磨墨，不一会儿，墨汁磨好，陆夫子提笔，开始在沈毅默写出的考卷上修修改改。 沈毅看了一遍这批改过的卷子，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陆夫子，问道：“老师，您在府衙……见到了学生的考卷没有？” 陆夫子睁开眼睛看了看沈毅，闷哼道：“今年策论，不知道陈丰德有意还是无意，取了当年自己写过的题目，弄的今年府试考生的策论，十篇里有四五篇与他当年写的那篇文章类而不同，却又处处相似。” 陆安世顿了顿，继续说道：“说什么君子和而不同，此篇见我而不学我，君子也。” 沈毅 公然挑拨离间 那些逢迎主考官的考生如此，沈毅也没有高尚到哪里去，区别是沈毅想的多了一点，他并不想随大流，而是想要在人群之中独树一帜，想要让考官们眼前一亮。 沈毅垂手站在陆夫子身侧，持弟子礼，然后陪着个笑脸：“老师，学生这份考卷您既然见到了，应该知道过没过……” “如果没有过，为师便不会给你改，而是让你拿回去重写了。” 他退后两步，对着陆安世作揖行礼：“多谢先生指点！” 而且就目前来看，走得还算顺畅。 陆安世看了一眼欣喜不已的沈毅，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当年科考的时候，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微笑道：“罢了，当年老夫中试之时，比你还要不堪一些，便不说你了。” “不是老夫一个人的功劳。” 沈毅微笑点头：“老师说的是，稍候学生便去见秦先生。” 陆安世张了张口，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了门口一阵敲门声。 “山长，大概有七八个考生已经赶回了书院，现在在外面等着想要见一见您……” 很明显，他已经很累了。 陆夫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沈毅，然后扶着额头，默默的“嗯”了一声。 一身青衣的谢先生，正站在书院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