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林真特么想揍人,拳头都攥紧了,可是想到辛榕刚才在病房里看邵承昀的眼神,孟冬林脸颊动了动,是个暗暗咬牙的动作。 孟冬林说到这儿,停顿了下,又继续道,“你要是能为他着想一点,能不能别给他些不切实际的期待。爱你的人可能多了去了,你都顾不过来,你给辛榕留条路,以后你们散了他还能好好过。” 把他自己那些心思都收起来了,甚至把自尊心都放到一边,就只是站在辛榕亲友的立场,还带了点乞求的意味,让邵承昀别钓着辛榕。 邵承昀给他的心动、热望,所有高于现实承载的东西,他都要一件一件还回去。 他把话说了,接着又是一段沉默。 这次电梯来得很快,邵承昀刚摁键没几秒,电梯就到了这一层。 邵承昀进了空无一人的轿厢,孟冬林仍站在外面,看着他,一面从外套兜里掏出一盒烟,手指顶开盒盖,捻了一根出来咬在唇间。 邵承昀靠在轿厢壁上,看着小屏幕上的数字变化。 电梯快速地下降,一种冷酷的占有欲却在缓慢地往上升。 其实走到邵承昀这个位置,都有着冷酷不近人情的一面。毕竟是要做决策的人,有杀伐决断的时候,就不可能那么温情脉脉。所以对待辛榕,邵承昀固然也有不忍心的时候,但那和一般意义上的温柔还是不一样。 凡是他邵承昀的东西,就不可能松手。 第二天晚上,邵承昀到家时接近八点了。 邵承昀把外套脱了,说,“不用。”又问了句,“哪间卧室?” 邵承昀穿过走廊,停在书房门边。 这个画面很温馨,让邵承昀感到既陌生,又有种奇异的归属感。 糖糖睡的这张床,是邵承昀今早离家前嘱咐慧姨去张罗置办的,现在看着确实很小一张,辛榕坐着都得弯着腰。 邵承昀本意只是过来看一眼,现在却不想走了。 ——明明自己还是个小孩,却能这么照顾人。 辛榕和她说,“晚上你要是有事就叫慧姨,哥哥在楼上可能听不见。” 不一会儿,辛榕开门出来,冷不丁见邵承昀站在没开灯的走廊上,吓了一跳。 辛榕被他圈在怀里,说,“怎么不吭声站在这儿。” “你吃饭了吗?”辛榕又问他。 “我陪你吃吧。”辛榕说着,要从他怀里出来,被邵承昀一把搂了回来。 辛榕怎么也料不到他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先是错愕,而后失笑道,“邵承昀,你几岁了?让那些副总听见你说这种话,你还有威信能服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