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前面就是11工事。”张连长在接近前面被笼罩在黑黢黢的夜色里11工事不远,站住。然后,他身后的战士,也就站住。这话是张连长小声说的。此刻,孙志凡在他连长说这句话时,就强烈地感到:敌人和凶险的工事就在前面,他立刻看看了前面,心理有种恍惚感,自己所想的,和想达到的战场,就在眼前。就像你坐船要到一座城里去,觉得有多远,结果在这样有些不如意的情绪下,没有赶太久的船,就一下达到了这个城的感觉一样。他感到,这时那被黑黝黝夜幕所掩映下的工事,仿佛是一座令人心惊肉跳的大暗堡,机关隐秘的恐怖之地。令人感到脊背在发凉。好像他脚下身边,看不见的空气里,到处是机关和暗堡似的。 战士,董永安用右手拍了拍他,他才恢复过神来。 这句话,几乎是让人顿时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几乎跟刻在自己的心上似的。 “谁要是影响我军的行动,后退一步。老子立刻打死他。如果,谁发现我王树军后退一步,你们谁都可以打死我。老兵必须顶在前面。保护好新兵。”王排长指的是:从1978年1月到1979年1月,新参军的解放军。(据历史记载和解放军的回忆文章说:在这一时期,在解放军里有很多。其中就有不少来自广东阳春县的青年入伍参军的。) “我们还等着打越南鬼子。”董永安说。 孙志凡就一起跟战士们在张连长和王排长的看不见的屁股后面,走。就感到自己跟瞎子什么都看不清,看不见,他觉得自己在一个空黑地上,在无助地走着。这时,他在分辨在自己前面有些快走的是董永安,后面是战士,可能是战士小吴。他听到,每个人的有些急的呼吸声,觉得,大家还是紧张。 然后,张连长就带着战士,潜伏在11工事有一处,茂盛的草木丛里。而前面仅50米远就是有微弱淡黄灯光从一个黑黑的洞口里,照出来在黑黑洞边的石草里。 后面是稍隔四五步远,是张连长,龚言进来自山东,马占福来自山东,孙志凡,还有王排长,二排长郭继兵等。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白天, 可不管这样,中国解放军战士,已经告警自己,一定等到进攻的那一刻。 黎德俊感到无聊。就对身边的同伴潘少亮说:“走,出去。” “走嘛,这洞里一天到黑呆着,怎么行,出去呼吸呼吸空气,多不错的。”黎德俊就想出去走走,想感受一种游玩风景的兴致。 “我去。”黎德俊只好说。没有一个人和他去,他还明显地感到:一些士兵讨厌他。他知道因为什么。可他就是不在乎。他就要这样干(指打小报告,反应人)就一个人走出了山洞。 奚文化从打到自己军帽帽檐顶上茂盛马浮草长细条的交叠粗细不一的缝隙间,看到了黎德俊在闲情逸致中,优哉游哉地缓慢走来。就转脸对身后一些的董永安小声说:“一个鬼子来了。” 他一会儿走过了张连长的这侧的草木下小道,向后面 想到这里。张连长紧张的闭了下眼睛。他觉得,必须要做好最后的打算。再怎样,绝对不能影响指挥部的总攻。 孙志凡当然紧张,才埋伏了一晚上,就遇见了一个越军,他也想到了危险,可出现在面前的不是多个敌人,而是一个。他担心,除掉对方本身不是问题,而是这样问题有可能引起的相应问题,那就有可能引起越南鬼子注意,进行大量的搜索,这样他们将遇到真正的战斗,他想到的是:还不知道对方有多少的陷阱,和对解放军的难以防备的暗算。 “注意,敌人来了!”中国解放军排长郭继兵低语说。他埋伏在孙志凡的身边。(略靠后点) “排长,如果我们被越军发现了,怎么办?” 孙志凡,已经明白了他话。那么,他的心理就不在因为没有对付的手段而紧张,排长都说了。他感到:就是连长也要这样做。于是,他稍微侧了脸,看到自己排长,一双英俊,忠厚机智的在紧张发白的脸,一双眼睛睁大。仿佛他感到这个越南鬼子,要朝他走来似的。 “他来了。”二排长立刻低声说。 这时,解放军排长,郭继兵,右手伸到他紧系着朱红色皮带的腰间,把由于突然面临的境况,一度军衣在皮带里随伸直身子绷紧的挂在皮带挨近地面草木上的匕首拔出来。 郭排长看到打到他面前的草木上空,出现了戴着圆盘帽形如飞碟。黎德俊的有些半旧的帆布绿的军帽帽檐。 这时,黎德俊看见一个中国军人从自己的胯下边的草丛里几乎是直跳起,攻击他。只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反应没有这样迅速。 黎德俊顿时。脸面发僵,感到自己的胸膛里,被一把冰冷的铁片,塞进似的,顿时,感到跳动的心包,被刺开。他感到自己的胸部突然发出锋利闷痛,然后是尖锐的疼痛,他感到刀尖在自己胸腔里夹着胸骨刺痛。痛苦中,接近自己后背。然后,黎德俊就无力地瘫倒下去。 张连长跑过来。看到被杀死的越南鬼子,立刻说:“快,把他拖到上面草丛里去。”两个战士,把越南鬼子往上拖去。 不能留在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张连长想到这里。“现在敌人的洞口随时有人往这里监视,快马上往后山去。”张连长说。他觉得只有这样,才是避开事后敌人的搜索的有效办法。 “是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