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前脚刚走,孟蝉封后脚就到。 孟蝉封的目光落到她的脚踝,屈起膝盖半跪,三指圈住她的脚踝。 炽热的温度从手蔓延至脚踝,孟惠织僵在椅子上,胃里像有蛇在翻腾,想吐,她下意识地动了动那只被滚烫包裹的腿,然而,瞬间便被一种霸道而不容抗拒的力量钳制住。 孟蝉封在家里打她,最喜欢问这句话,孟惠织生怕他在这里发疯,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不疼,就是有点酸,休息一下就好了。” 孟蝉封抬头,他们的视角少见的倒过来,她俯视他,他仰望她。 男人站起来,凝视着带着半边面具的孟惠织,指尖触碰到廉价的塑料,感受到一点冰凉。 “咚——”所有人看向穹顶,上方是学校最高的建筑钟楼,整点的钟声发出浑厚的回响,余声不绝于耳,连楼体都跟着共振,孟蝉封仿佛被这一声震成了空壳,灵魂荡回十几年前的那个下午。 他乍得回魂,手指滑过孟惠织的下巴,垂回身侧。 “嗯。”孟惠织乖巧地点头。 大哥今晚能平静地让她回家,就证明了这一点,疑虑已经打消,此事总算告一段落。 在家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天精神都好了不少,孟惠织从厕所出来,拐一个弯,擦过公共休息室。 她紧紧地扒在窗户上,脸肉挤的变形,透过窗帘的缝隙,隐约可见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被两个人压住,另一个女生站在她面前,高高举起右手。 云光熙闭着眼睛缩起脑袋,准备接受羞辱。 “啊!你从哪来的?!” 孟惠织压在孙楚瑜身上,大吼:“不准伤害光熙!” “快打她!” 雨点般的拳脚砸到身上,孟惠织毫不在乎,多少力打到她,她就把多少力发在孙楚瑜身上,专门朝脸招呼。 身上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孟惠织不在乎,这点力度比孟蝉封轻多了,毛毛雨,她的手只对着孙楚瑜,把她的脸和脖子抓出十几厘米的血印。 五个人滚成一团,拳脚乱飞,不知道谁打了谁。 “什么情况啊?” “是不是上次云光熙故意在颜凌面前晕倒,她跑来找茬。” “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 聊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出来阻止,大家都津津有味地看着难得的笑话。 “你们在干什么?”平时温润的声音裹上一丝愠怒,围观的学生神经一紧,鸦雀无声,休息室门口的人群自动裂开一道缝,颜凌带着三个人走进休息室,头也不回地说:“不想被找麻烦,就把照片和视频给删了。” 孟惠织外套掉到一半,指甲外翻,战绩是孙楚瑜脸上两道从颧骨划到脖子的血痕,还有数十道细小抓痕。 “够了。” “颜哥哥……”孙楚瑜哇的一声大哭,她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脸被挠花、衣服乱糟糟地出现在喜欢的人面前,她这辈子没这么丢脸过。 “你们俩先起来。” “别哭了。”颜凌递过去一张纸巾,“丑的像只小花猫。” “放屁!明明是你准备打我,幸好孟惠织跑过来救我。” 颜家的家世,学生会会长的权利,让他站在学校的金字塔顶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掌握着他们这些普通学生的生杀大权。 留校察看四个字,如同天雷劈到孟惠织身上。学生时代,比留校察看更严重的处罚只有退学,可是对她来说,这两者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