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感觉。 想要保护他们，最终却无能为力，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有留住。 “我叫羲和，是你的主人。” 数不清的斩铁兽，在元雾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爪痕。 在这个过程里，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断地流失。无论怎么做，依旧无法改变自己逐渐走向死亡这件事。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羲和的声音。 可是没有过往的记忆，被注入过太多次安艾，经历过太多次的催眠，元雾始终无法将这些记忆碎片，找到一个正确顺序去拼接，甚至大多时候，那些片段都无法回忆起来。 “十月四日，奎托斯的事件后，我们抓住的特征也只有一个，虽然人数不多，倾尽我的资源，也不过只找到了两名这样的孩子。这让我开始好奇，这些凡人到底是为何被造物主如此眷顾？” 脑海里的声音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但这些声音并没有让元雾真真正正的想起来什么。 无助叫喊着的元雾，用尽念力在抵御着，但斩铁兽是一种战斗意志极强的兽种，它们明知道这个人类有着瞬间杀死它们的恐怖异能，却也毫无顾忌的冲向元雾。 偶尔目光一瞥，不远处的其他几处战场，似乎也同样陷入了险境。 唐小九与卿九叶的对决，在一片火海之中难以看清，只有模糊的两道身影在不断地变换着方位…… 至于唐闲大人，已经被蛛网彻底的包裹着，仿佛随时可能被头顶上空那只巨大的罪骨蜘蛛给吃掉。 元雾这么想着的时候，因为恐惧而流下了眼泪。 …… 动乱彻底平息，得益于宋黎二人的合作，黎小虞的手腕，以及句芒的观察能力。 虽然她知道唐闲不是一个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可冷不丁的带回一个墨绿色头发颇有异域风情的女人回来，也让她内心有小小的不满。 虽然骨子里也清楚，句芒其实非常危险，唐闲走的时候，也有让自己盯着句芒的意思。 这是白霜用结晶所化，虽然不怎么厚实，却很暖和舒适。 不过黎小虞的闲暇之余，也不全是和白霜在一起。 比如这一日。 人脉是要经营的，不能用的上别人的时候就去用，然后没用了就晾着。所以句芒在解决了百川市里的一些别有用心者之后，黎小虞还是会和句芒说说话，甚至让句芒出些主意。 她也藏着不说，只是觉得康斯坦丁的这个女人很有意思。 “伙伴？” “这个词要是康……唐闲听到了，大概是不怎么喜欢的，我们不是他的伙伴，我们只是从小欺凌他的人。” “黎小虞，我们只是立场相同，但自古以来，因为三观不同而导致立场最后也不同的事情可不少。我大概算是在及格线上，所以才会被唐闲接纳。” 句芒缓缓的吐着烟，说道： “什么项目？”黎小虞这次倒是真的来了兴趣。 句芒也不介意，没有任何保留： 句芒笑了笑，想着之前的一些事情，如果当时真的这么做了，或许羲和就不会死，而唐闲也不会遇到阿卡司，蝴蝶小小的扇动翅膀，眼前的一切就会发生巨大的改变。 素材指的人脑，黎小虞神色未变，继续认认真真的听着句芒的话。 “我对羲和的计划也有兴趣，便答应了，让羲和送来实验体，开始做脑桥手速，想要尝试着，拿走一些情绪。但这件事失败了。” 句芒看着黎小 “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了。” 对于唐闲身边的人，黎小虞或许一些人交情不深，但了解绝对不少。 “你们……一点不内疚吗？”黎小虞没有问出这句话，只是心里这么想了一下。 句芒完全没有半点内疚。 黎小虞想了想，元雾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的。羞怯，大多时候带着一种迷茫，不善与人交流。明明铃衣对元雾很热情，可元雾的反应就总是很奇怪。 黎小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同情元雾，好在那个孩子遇到了唐闲，不然……以后真的会变成一个怪物吧？ 姿势优雅的弹了弹烟灰，句芒的眼里带着一丝困惑，说道： “什么意思？” “喜悦。”黎小虞毫不避讳。 黎小虞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看，就是这样子。只不过这件事没有真的实现，所以的你反应很正常。而零号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羲和曾经写过一些日记，在日记里详尽的交待了他对零号做过的那些事情，基于后续可能还需要我帮零号抑制其他情绪，想通过手术来操控这个孩子的情绪，以至于控制他，所以那份日记我也有读到。” “是了，你已经发现了这件事的重点。这份日记，其实只是一个唤醒记忆的铃铛，说的通俗点，就是解开情绪抑制，或者说，催化零号回忆起过往的一把钥匙。所以这本就是写给零号看的。羲和对零的确很上心，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个比阿卡司更有潜力的孩子。” “你这样的乖乖女，是不会想知道的，我说了，羲和跟我，都是很残忍的人。” 句芒则继续说道： “而爱和绝望之间也有一条管道相连。甜蜜和痛苦之间，同样只有很短的距离。” 准备上来续杯的时候，句芒捏了捏冬染的脸蛋： 冬染还没被女人调戏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元雾他……会因为谁而愤怒吗？” …… 矿区，罪夺之境。 但它并不着急。 白曼声只要被拖住就好，它相信这个疑点颇多的人类被蛛网禁锢住后，戈尔贡周围的黑雾很快就会驱散。 至于战场的另一处，那个人类少年，已经彻底的被斩铁兽群和狐群给淹没，被撕碎也只是时间问题。 来自那个本该是最弱的人类少年。 “第七次实验，一切都很稳定，他的情绪波动，都在我们的计算之中，悲伤，恐惧，迷茫。或许是因为记忆缺失的缘故，他始终想不起女孩是谁。所以这一次，我决定让他将一切想起来，将笔记里的内容展现给他看。他已经目睹了六次死亡。” 元雾倒在地上，念力的过多使用，只是在加速他的意识瓦解。 弥留之际的记忆开始缓缓的苏醒，同一时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种足以毁天灭地也毁灭他自己的事物，正在悄悄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