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的行动很效率，数百年游荡世间，千里之行不过须臾，让它在哪些地方能弄到好吃的这件事上，极为效率。 不止于食材，还有各种器具，白霜专业的就像一个美食家，她几乎是搬来了一整个厨房。 天色昏暗，唐闲与句芒点起了篝火，等待着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 比如猫狗就喜欢腥味。至于人类的喜欢就更发杂了。 遗传学基因上的不同，或者后天环境的不同，导致了人的口味千差万别。 总之，唐闲觉得白霜虽然用对了顶好的食材，但如果做出来的东西很难吃，那么自己是要假装很好吃来套话，还是反其道而行之？ 唐闲原本以为可以安静的做个伸手党，结果却自己动起了手来。 唐闲看着这一幕幕，猛然怀疑到，白鹿其实是可以变成人的。 白鹿的叮嘱极为细致，就像是有一个人在手把手的教自己。 这种矫正就像是围棋选手落子的手势一样，是一种讲究。 他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 卿九玉和白曼声大多时候都喜欢以人的姿态展现在其他生物面前，想来白鹿也是？ 【若是再在料理的期间说废话，我便送你离开。】 这个过程里，白霜依旧是认认真真在指点唐闲。 待到这道鲥鱼晏做好的时候，夜色已经略显浓郁。 白霜淡淡的说道： 没有什么赞扬的意思，但的确是在赞扬。 只有白霜反应很淡，甚至根本没有吃一丁点，只是嗅了嗅。 “我收回那句您要是能变成人类，一定是个卷发的胖子的说法。但我真的很好奇，白前辈你到底……” 又来了。 卿九玉和白曼声，乃至标榜智慧的长耳古猿或者万兽法庭的审判长们，唐闲自认自己的气场在他们之上。 “如果您以后再有这种厨艺上的事情要分享，请记得找我。”唐闲发觉这种事情真的不能急于一时。 句芒听不懂二人的对话，不过与唐闲一般，她也感觉这头白鹿很潇洒。 这些人潇洒自在，或许主人的性情便是一个不被天地规矩束缚的性子，使得白霜也一样，对于爱搭理的便搭理，不爱搭理的，说破天也没用。 好在食物真的很好吃。这个夜晚倒也同样有趣。 尤其是刚打了败仗，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料想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不愿意再在这白鹿这里耗费时间。 “我希望前辈不愿意与我多言，是因为觉得我还没有准备好。至少我相信前辈知道不少事情，希望在将来，能够从您这里得到指点。” 尤其是还有着伊甸血脉的秩序之子。 她看着唐闲，空明的眸子里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唐闲意外于白霜居然忽然说了这么多字。他细细揣摩了这句话后，认认真真的说道： 白鹿的话里有一些讯息，唐闲很想了解，但白鹿肯定不会多言，所以唐闲也没有细问，只是答应着。他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体贴的人——才怪，实在是拿这头鹿没办法。 唐闲越发感觉到白霜很像是一个人类。 他实在是太好奇白霜的人类形态会是什么样一个人？ 【你所寻求的答案，真的假的都好，在矿区能寻觅到一半。在你找到了整个事件的部分拼图后，再来找我。另外，见到玄鸟的时候，将这个给它。】 白霜为何会认识矿区的生物？又为何会知晓审判长玄鸟？ 他也不知道这羽毛有什么 “白前辈，难不成你其实效力于万兽法庭过？” 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世间的事情似乎都是浮云。 【你该走了，记住我说的话。】 唐闲点点头，准备告别的时候却是连话都未说完，忽然就发现周围的景色一变。 唐闲脸上不知该作何表情，这头白鹿还真是过于随性和果断。说逐客便逐客，一点面子没给。 它保护着百川市这座可以孕育文明的摇篮。同时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也会出现来拯救自己。 唐闲便很容易的想到了白鹿身后的那个存在。 “欢迎来到百川市，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里的市民了，这是我的地盘，来这了这里，就得听我的。” “当然不是，这座城市很民主很自由也很公平。而我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因为你打不过我。” 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这当然民主当然自由，也当然公平。 二人慢步走着。 “我是不是一人之下？” “他们打得过我吗？” “那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 但因为她打不过他，想想便作罢了。 句芒点点头，平静的说道： 唐闲觉得黎小虞和宋缺不算自己手下，想要更正，句芒却补充道： 唐闲停下脚步。 “金字塔里发生的一些大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康斯坦丁大多时候就像是一个图书库。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个时候你的表现，带着你的万兽护卫强行将人劫走，这种从天而降的戏码，对女人来说，可不就是色诱吗？” “你以后渐渐会明白，这个世界人和人相互喜欢，是不需要什么算计的。” 唐闲没有反驳什么。想着将这个问题少女丢进百川市了，过阵子她就懂了。 现在还不算是深夜，晚上的百川市还有不少人在行走。 不同于金字塔那些模拟出来的月色，这里的夜晚无比的真实，有让人神清气爽的秋风，也有远处虫鸣鸟叫。 “他们会讨厌我吗？” “我想跟着你去矿区，你接下来的计划，是要去矿区的吧？”句芒说道。 “黎小虞如果愿意让你跟着我，我没意见。” 恰好就在这个时候，黎小虞走了出来。她就是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