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禀林公公,是这样。”
高建德赶忙把方才赵王临走前说的话,均是一五一十的,全部和林逸晨说了一般:“说完之后,他就万分不甘心的,在几个亲兵亲将的护卫下,最终被迫无奈的撤下了潼关城墙。”
“我们因为精疲力竭,虽然有心,但也没力气的拖不住赵王和赵军了。”
“没事,你们的确辛苦了。”
林逸晨重重的拍了拍高建德和王彦章的肩膀,站在洒满了鲜血的潼关城墙上,眺望着前方的齐王联军大营,以及狼狈撤回营地的二万多名赵军:“说实话,赵王的确是个人才,若是刚才齐王和燕王真敢不顾一切代价的,直接带兵配合他猛攻潼关,和我来一场突兀的决战,那到底谁胜谁败还真不好说。”
“林公公,难道您带领的骑兵,真像他说的那样?”
王彦章神色一凝,很有些忐忑的看着林逸晨。毕竟若是真这样,接下来他们想要打败齐王的百万联军,便很困难了。
“这倒没有。”
林逸晨闻言笑道;“劳累的战斗力不如刚出战时,那是肯定的,毕竟长途跋涉的行军打仗了四个月,而且还先后战死了一万人。”
“但是要说精疲力竭的只剩下花架子,彻底没什么半点战斗力了,那就是他太低估本总管了。”林逸晨看着王彦章:“毕竟我军在西戎国打的都是胜仗,赏赐又很丰厚,所以士气目前还是很蓬勃的。”m.
“而且凉陇也派来了四万精骑跟随回援,所以总兵力我们其实是不减反增的。”
“只不过因为派出了四万人去围歼项梁,所以我带来的只有十万人。”林逸晨说道:“然后长途行军跋涉,大家的体力和意志力,以及战马的体力,那难免有些下降,这是避免不了的。”
“为此真要仓促的打一场决战,尤其是以潼关这样的关卡,打巷战和步兵战一般的决战,那也的确是对方占优势。”林逸晨坦然承认:“毕竟我军多是骑兵,真要打成了添油战术一般的巷战。那只能弃马步战的我们,肯定比不得多是步兵的齐王联军。”
“而且这次从长安杀来,我们一路上虽然休息了一段时间,但是整体还是颇为疲惫的。”
“一来就投入战斗,那体力上肯定是不如以逸待劳的对方。”
“为此真要打起来。”
林逸晨伸出一把手:“那就是五五开了。”
“毕竟我军胜在人和,敌军胜在天时,地利则是一人一半。”林逸晨笑道:“赵王是比较有战略眼光的,可以说刚才的确是他们联军打败我们的最好机会,对他们而言也是进行决战的最好机会。毕竟我们若是死守潼关,待大军修养一段时间的恢复了体力,并且另外四万人灭了项梁的来援后,我们在潼关便会集中二十万大军。”
“这时候再打会战,齐王的百万联军可就没这么容易的击败我们了。”
“是啊,毕竟我军现在人少,而且疲惫。”王彦章重重点头:“只可惜赵王虽然有眼光,但是齐王和燕王,却不舍得投入兵力的,打一场没有什么准备的会战。”
“愚蠢的他们不知道,其实刚才,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倒也不是不知道,毕竟齐王和燕王没这么傻。就算是他们傻,他们麾下也有智谋之士。”这时黑衣僧人,却是笑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可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
“那倒是奇怪了。”
高建德一脸狐疑:“既然齐王和燕王他们看出了战机,为什么刚才不按照这赵王的要求,和我们打一场稀里糊涂的攻城遭遇战变添油的决战呢?”
“很简单,因为政治!”
“阿弥陀佛。”
黑衣僧人再次打了一个佛号:“军事永远是政治的衍生品,所以因为政治立场,所以即使知道这是一个决战的好机会,但是燕王和齐王也不会打。”
“呃。”
高建德更加懵逼的挠着头了,毕竟他一个糙汉,他可不懂什么政治。
“你这么想,如果这次决战打赢了,那功劳是谁的?”因为除却高建德外,王彦章和吴坤云等人都一脸狐疑,所以黑衣僧人只好苦笑着解释:“我是说对方打赢了。”
“那肯定是赵王吧?”
本想说功劳是林逸晨的高建德,只好尴尬的改口:“毕竟战机是赵王发现的,也是赵王拼死的拖住我们,然后又率先出战。所以不管怎么说,这功劳都是赵王的无疑了!”
“是这样。”
黑衣僧人笑了:“既然获胜的功劳是赵王的,但失败后承担责任的是齐王,然后大军出击后,真正和林公公大军对垒打巷战的是齐王和燕王的军队,那齐王和燕王有什么理由去打这一仗?”
“没有好处却净是坏处的事,他们凭什么要去做?”
“毕竟赵王的军队已经师老兵疲,等下冲上城头后,便只能是齐王和燕王的军队打先锋,和林公公死扛硬拼。”黑衣僧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齐王和燕王,为什么要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如此就算是获胜了,威望和名声都大大提高的赵王,对齐王和燕王不是一大危险?”
“若是赵王抓住了林公公,或者率先追着溃兵的杀入了长安,那谁登基为新帝?”
黑衣僧人冷笑:“对齐王和燕王而言,他们可没有必要,用自己的名誉和士兵,去为赵王做这种火中取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