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过饮料,舒荷往旁边坐了点,低头对着电话小声地喊了原峥一声哥哥,说晚上聊,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席若垂下了手:“你还有哥哥?”
舒荷白皙的脸微微绷着,瞄他,没应答。
“为什么不理我?”
“……我说了,不和你交朋友呀。”舒荷费解道,“你别和我聊了,再过两天我们就都走了,交朋友没意义的。”
席若若有所思,“是的。”
又问:“你住在哪?”
“……”
舒荷翻出练习册,趴桌上做题,摆明了不交流了,席若盯着他毛绒绒的脑袋看,搬来椅子坐到一侧,“今天发挥好吗?”
“……”
没有人搭理,席若沉默一会儿,问他想不想吃糖,舒荷嘴里的棒棒糖就剩一小点了,闻言他用舌尖推着棒棒糖的塑料棍子,含到腮边,转头。
少年趴在桌上,下半张脸藏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去看席若,席若注视着他,起身收拾行李,拿了一盒糖和一板巧克力出来。
舒荷盯着盒子看了几下,又转动杏眼飘向席若,才犹豫地伸出指尖,把它挪到自己面前,小声说谢谢,席若盯着他的眼道:“可以理我了吗。”
“也没有不理你啦。”舒荷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是你讲话太奇怪了,还有,早上我不想起床,你干嘛要一直叫我起哦,我那时候好不高兴。”
席若沉默几秒,“因为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很好听。”他竟然直言不讳,“像在撒娇。”
……
舒荷眼睛放空。
ooo?
啊?
其实席若还有一些话没讲。
不止像撒娇,还特别轻特别娇,困得连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声音含糊软得很。
于是,本来只是因为自己早起了,就想顺带喊一声舒荷的席若,在听到少年第一声抗拒的软音后,没忍住喊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舒荷带着起床气爬起来凶他。头发还乱糟糟的,呆毛翘起乱飞,瞪着他凶巴巴,像是一只特别凶的江湖大狸猫。
都什么呀……听了这话,舒荷觉得席若更奇怪了。他霎时把糖还了回去,生气地嘟哝:“我不要了,明天不可以叫我!”
席若看了眼糖:“给你的就是你的了,我不叫了。”
这还差不多,舒荷晃着腿拆糖,往嘴里塞了一颗,好吃得写题更有冲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