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琏:“孤没装。” 裴琏闻言,稍稍直起身,一双朦胧醉眼睇着她:“今日生辰,别说不吉利的话。” 明婳:“……?” 再看他那张冷白如玉的脸庞酡红一片,眼神也迷离得厉害,的确是个醉鬼模样。明婳无奈,吩咐婢女们:“算了,你们去厨房取醒酒汤,再去准备热水。” 明婳一手揽着裴琏的身子,边气喘吁吁架着他往里走,嘴里也没闲着:“你不能喝,便与我祖父和三叔实话实说啊。你是太子,只要你说不喝了,难道他们还能逼你不成?” “哼,你倒是孝顺,不好拂他们的兴,便来折腾我……” 好不容易将人扶去榻边,她长舒一口气,刚要起身,忽的一双手伸来,从后牢牢抱住她的腰身。 男人炽热身躯牢牢贴着明婳的后背。 暧昧的姿势,炽热的气息,还有这仿若亲密无间的拥抱,明婳脑子空白了好一阵,才回过神:“你…你做什么!” 可她那点力气哪比得过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 “一会儿就好。” 裴琏便是平素再沉稳持重,到底是个才及冠的年轻儿郎,在拼酒方面,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着陇西当地有个歪理,新姑爷上门轻易下酒桌,便是不给娘家人面子。 裴琏阖着眼,鼻梁贴着那馨香柔嫩的少女肌肤,微蹙的眉宇缓缓舒展:“孤没给你丢面子,他们离席时,皆夸孤是个好姑爷。” 想推开,他又像条缠绕力惊人的巨蟒,抱着她半点不肯松。 明婳不清楚,只盯着对侧摇曳的烛火,道:“一会儿已经到了,再抱下去,天要亮了。” 明婳:“裴子玉?”不会睡着了吧? 明婳松口气,而后冷下语气:“松开。” 明婳这还有什么不懂,他就打定主意无赖到底了呗? 话茬调转得太快,明婳愣了下,道:“省银子?” 少倾,搭在腰间的大掌捏了下她腰侧软肉:“没良心的,孤在你心中就是那等吝啬小人?” 明婳拍开他的手,这几月一路吃喝躺平,她丰腴不少,他方才随便一捏就捏出一圈小肚腩,怪尴尬的。 裴琏:“……”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母后的真传。 裴琏默了默,浓黑眼睫垂下:“在那之前,孤很讨厌过中秋。” 家都不团圆,过节又有什么意义。 “孤还记得那年的中秋,你将焰火棒递给孤,与孤约定要做一辈子的朋友,还说会一直陪着孤……” 明婳含糊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我那时还是小孩呢,小孩说的话怎么能算数?” “汪汪汪!” 话未说完,朱唇陡然被堵住。 在男人挟着酒气的舌试图撬开她的唇齿,深入索取更多时,她总算回过神,却是巴掌比脑子快—— 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在静谧的夜里响起。 覆在唇上的那抹温热薄唇也顿住,下一刻,随着距离的拉开,明婳清楚看到男人俊美的脸庞上出现一抹泛红的巴掌印。 不等她开口,握在腰间的大掌陡然加重,男人压下眉眼,凤眸幽暗地睇着她:“好大的胆子,竟敢打孤?” 【87】 明婳眸光轻闪, 第一反应是想从他怀中逃开。 对, 她不过是自卫罢了。 裴琏原本还有些愠恼, 一看她这理不直气也壮的犟种模样, 生生被气笑了。 “呸呸呸,谁是你的妻。” 她振振有词,裴琏眸色暗了暗。 怪只怪今夜这宴席太过和乐, 那一碗碗的西凉春太过浓烈, 这灼灼烛火下她娇靥如花, 腮晕潮红…… 她回过脸叽叽呱呱, 他的注意力却全然被那张一张一合的红润唇瓣所吸引。 却已有半年, 未曾品尝过。 “若你不是孤的妻,那便是寻常官眷。”狭眸深深望着她,嗓音喑哑:“寻常官眷,以下犯上,殴打储君,你可知该当何罪?” “治不治罪,取决于你。” 若是真去寻祖父,祖父肯定要给裴琏弯腰赔罪了。 裴琏盯着她色若桃花的脸庞,头颅低了低:“还有个办法,孤可以不与你计较。” 裴琏:“你亲一下孤,权当做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