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婳柳眉蹙起,可她期盼的一直是一段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 许是自家爹娘太过恩爱美满,自家这妹妹从小到大的人生目标就是寻到一个心爱之人,白头偕老。 坏就坏在那封圣旨上,定要嫁个谢氏女来皇家。 要想破局,唯有三个法子。 第二,妹妹把太子当个搭子,不谈情爱,只过日子。 照明娓看来,第二个法子最简单,也是最优解。 倒不如现下就摒弃恋爱脑,安心当个太子妃,吃喝玩乐,尽享尊荣,岂不快哉? 明婳双颊被挤得肉嘟嘟,嘴巴也被挤得撅起,含糊咕哝:“可是我……我就是胸无大志啊。” 她松手,叹道:“罢了,那还是和离吧。” 她还是喜欢裴琏的。 姐妹俩各怀心思地牵马走着,忽的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 一伙锦衣华服的年轻郎君娘子们正在打马球,身形矫健,笑闹不断。 闲着也是闲着,明婳颔首,戴上帷帽,和明娓一起骑马过去。 当看到红队一位锦衣郎君一个侧身,直接从蓝方手中夺过马球,且一击即中,场上顿时又一阵欢呼。 明婳顺着看去,见到那黑色骏马上的红袍身影,不禁一怔。 明娓好奇:“你认识?” 这么一提,明娓记起来了,“是他?” 明娓诧异:“不过一面之缘,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明娓正感叹着“那还挺有缘的”,斜方忽又传来一道欢呼声,只见一袭红袍的魏明舟又击中一球。 众人欢呼:“六郎,六郎!!” 球场之上,魏明舟被簇拥着走到一旁,刚要接过长随递来的茶水,鬼使神差间,朝外场看了眼。 “六郎这是赢了马球赛,欢喜得连茶杯都拿不住了吗?”友人打趣道。 是她。 “六郎,六郎你这是怎么了?” 魏明舟回过神,垂头喝茶:“没什么。” 还好他刚才表现的不错,若是在她面前丢脸,他恐怕这辈子都不想碰马球杆了。 当天夜里回到月华殿,得知明日会有内侍回长安,明婳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写封信给裴琏。 于是只在信里写骊山多么好玩、宫宴多么热闹,她在这里乐不思蜀,欢喜极了。 她提起笔,唰唰两下就写完了。 裴瑶不说,只嘿嘿一笑。 转过天的傍晚,这两封来自骊山的书信以及一个小巧的包裹,就出现在裴琏的长案之上。 【31】 裴琏瞥过那两封信和那个蓝灰色花罗包袱, 抿了抿唇, 掀袍坐下。 拆开之后第一句却是:「子玉哥哥,见字如晤, 展信舒颜。」 心下不禁稀奇, 太子妃写什么了?竟有这般奇效。 最后一句倒是显露些许情绪,大意是说骊山日子丰富多彩, 他不来实在是亏大了。 小公主送来的信只有短短一句话—— 裴琏的眉头不觉蹙起。 可他问也不敢问, 只得屏息凝神, 揣着小心看着太子放下书信,拆开那个包袱。 这奇怪的造型,裴琏拿起,看了又看。 裴琏:“………” 果真还是个孩子心性。 福庆接过野山楂,谢了赏赐,又轻声询问:“殿下可要回信,明日刘贵儿便回骊山了。”晚些写一封,你明早送去。” 裴琏微怔,而后也记起钦天监送来的生辰八字上,她的生辰正是在八月初三。 如玉长指轻敲了敲桌面,他问,“库房里还有字画吗?” 裴琏:“” 沉吟片刻,他道:“你这两日去宫外各家书画铺子转转,若有什么稀罕的名家珍藏,觉着合适便买回来。” 裴琏瞧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掀起黑眸:“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