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宫婢们面面相觑，不敢不从，边垂眼边往后退：“是。” 一室之内，裴琏坐在榻边，明婳站在屏风旁，想跑，又无处跑。 细白手指不禁揪紧衣摆，明婳觉着她快要撑不住了。 明婳咬了咬朱唇，脚步一动不动。 明婳：“……” 算了，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行至榻边，本想绕到桌几另一侧坐下，裴琏却道：“孤许你坐了？” 裴琏道：“站过来。” 裴琏额心隐隐作疼。 还是块脾气不小的顽石。 已经嫁入东宫，和他有了夫妻之实。 稍缓心绪，他索性抬手，一把将她拉到身前。 明婳终于憋不住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裴琏疑心自己听错了，抬眼看去，便见小姑娘脑袋垂得低低的，一边挣脱着他的手，纤细的肩膀一边颤抖着。 “谁哭了，我才没哭……” 裴琏的表情微僵，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小娘子哭。 他松开拽着她的那只手，薄唇抿了抿，道：“孤弄疼你了？” 她努力憋着眼泪，只觉得好丢人。 他肯定在心里笑话她了吧，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 思忖片刻，他从榻边起身，而后抬手揽住她的肩。 裴琏唇角紧抿着，喉头滚了滚，欲言又止。 明婳：“……？” 她没回答，裴琏权当她默认，给她倒了杯水。 裴琏：“……” 一贯冷硬的语气，好似命令。 裴琏一顿，浓眉紧蹙：“孤何时欺负你了？” 明婳只觉他实在欺人太甚，这几日憋在心里的闷意也化作泪水发泄出来，哭腔愈发浓重：“你在国公府凶我，把我的手都拽疼了，还罚我的婢子杖责和月钱。这三日你对我不理不睬也就算了，我去找阿瑶妹妹玩，你还专门寻来绮罗殿不许我留宿，凶我就算了，还凶阿瑶妹妹……方才…呜……方才甚至连坐都不许我坐……裴子玉，你怎么这么坏，为何总是欺负我……” 裴琏听到她的控诉直皱眉。 但看到她哭得一张脸都涨得绯红，终是摁下心底闷意。 明婳红着眼眶，啜泣看他：“我哪做错了？分明是你小题大做。” 明婳道：“不是么？那日在国公府明明就那么件小事，你非揪着不放。” 明婳一噎。 “意外？” 话到嘴边，被她颤颤的泪光戛然止住。 可明婳却小脸泛白地望向他：“我简直是什么？” “你是想说我笨，还是想骂我蠢？” 裴琏胸间升起一阵燥意，拧眉看她：“你冷静点。” 当真是越说越不像话。 少倾，在她惊愕的泪眸里，他俯身，牢牢堵住那抹喋喋不休的樱唇。 【27】 噙着泪光的乌眸微微睁大, 难以置信他这举动。 明婳：“唔！” 明婳被他这般看着, 双颊发烫，下意识偏过脸。 明婳的脑子“嗡”得一声, 这个人怎么这样！ 直到意识被搅成一团浆糊，裴琏才停下这个吻 只他并未从她身上离开，而是撑着手臂, 俯身看她。 裴琏原本只想堵住她的嘴, 让她别再哭, 可现下…… 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走开。” 明婳泪眼汪汪：“我哪里闹了，明明是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