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得她哼起歌来。 后天是她十七岁生辰，承蒙高龙启厚爱，缩短了她的命，让她活不过十七。 虞楚黛胡乱想着，身后响起一阵声音。 她闻声回头。 虞楚黛转过身子，面朝高龙启，心态平稳，丝毫不像昨夜那般慌张。 先前同高龙启的两次见面，都是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她无暇注意他的心声。 读心术，启动！ 虞楚黛震惊。 仍旧一片空白。 高龙启望着水中的虞楚黛，认出她来。 难怪敢私自来这方温泉，还敢袭击他。 虞楚黛不知为何读不出高龙启的心声，她懵了片刻，将其归为一物降一物，天要亡她。 黛黛我呀，今晚是真要死了呢。 高龙启盯着她，缓缓蹲下，抬手扣住她脖颈，指下肌肤细腻嫩滑。 晋江6 上回她在温泉中能迅速认出他来，并非靠辨别容貌，而是出于感觉。 直到此时，她才真切看清高龙启长相。 两项极为不协调的特点结合在一起，令他容貌艳丽，鬼气森森。 但虞楚黛觉得，比起美人，他更像只艳鬼。 高龙启望着水里的虞楚黛，神情冷峻，道：“上一个敢这般盯着朕看的人，腿骨被朕做成了琵琶。你是初来乍到，大祸临头而不知？” 可这有什么好说的？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虞楚黛打了个寒颤。 然而，抖那么一下后，虞楚黛再度淡定如初，继续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眼神还颇是无辜。 他正要发力，虞楚黛忽然又抖了一下，终于对他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 说着，虞楚黛从水中抬起手，在自己露出水面的俩肩膀头子上搓了几个来回。 高龙启被她这话说得愣住。 经常杀人的变态都知道，过程比结果重要。 而且，凭什么她叫他掐他就得掐？ 高龙启脑中一连三问，逆反心理上涌，手中迟迟没有动作。 她默默低了低身子，将肩膀浸到水中。 这大冷风刮的，她俩肩膀冻得梆硬。 他松开，满脸嫌弃，甩了甩手上沾的水，狐疑地打量起虞楚黛。 他伸出手，掐住她脸颊上的肉，捏了一把。 虞楚黛突然吃痛，捂住脸，瞪着高龙启，“你杀人就杀人，这是做什么？” 他个高肩宽，光是平地站着就比常人高许多，此时他在岸上，她在水中，压迫感越发浓烈。 虞楚黛一听，瞪眼立刻变成了惊恐。 寻常的去死——砍头、服毒、白绫上吊，就那么一会儿工夫，她应当还能挺一挺。 见虞楚黛再没了方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优哉游哉，高龙启心里暗自得意。 在他用过的酷刑中，这点手段，着实算不得什么。 高龙启打量着她，思索起步骤来，“只需拿刀在耳旁划开个小口，灌入水银，胀开后就能整个揭下来，绝不会损失一丝半点。” 救命！不要一副很有经验还认真思索的样子啊！ 来北昭的路途艰辛，但她逮住机会就敷珍珠粉，辛辛苦苦养出来细腻好肌肤，居然被这疯子看上，还要活活剥下来……早知道就不养了。 虞楚黛咬咬唇尽力冷静，试图挣扎下，颤抖吞吐道：“可能也许大概……不太好？” 虞楚黛竭尽温柔凝望他，真诚建议，道：“我、我觉得……脸皮还是长在脸上比较好。” 虞楚黛：“……” 她瞄了下周围，开始思考下一步。 或者，一头撞死在岸边石头上。 反正她死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痛。 高龙启见她神色又逐渐冷静，心中明了，总有人想自尽，哪里能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