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棠轻轻笑了笑,道:“大概意思是说,他在思念我。”
“真的?”青栀双眼发亮,咧着嘴惊喜问道。
“真的。”
晚棠笑着点头。
“但是……姑娘你不喜欢贺大人吗?”青栀一眼不错地盯着晚棠看,见她只是静静地笑着,并没有打心底里的高兴与想到心上人的娇羞之感,神色反而越加平静,仿佛这只是达成了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一般。
“怎的如此问?”
“因为姑娘的眼睛……并没有笑。”青栀定定地瞧着晚棠,认真道,“我最了解姑娘,你真正开心的时候,眼睛里会发光,整个屋子都会跟着亮起来。”
“但是方才……姑娘的笑容,和在外人面前的笑容,并没有差别。所以……姑娘你不喜欢贺大人吗?”
晚棠一时怔住,她没想到,同样是笑,青栀会观察的这样细致入微,自己从未注意过,她也从未提起过。
她垂眸顿了顿,片刻后抬头,笑着道:“青栀,我并没有不满意贺大人。相反,我觉得他很好,各方面都与我很是适配,是个难得的郎君。不过……这却与喜欢无关,最重要的是,我也不需要喜欢他。这份姻缘,只要相互敬重便已足够,以我现下的处境与身份,合适比喜欢更为重要,你可明白?”
青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从晚棠的话语里,似乎听出了一种无需情爱的决然,不免有些心疼。
她家姑娘这么好,这么美,但内心却要一辈子青灯古佛,这是何苦?她真希望,眼下能立马出现一个七尺郎君,如战神一般劈开姑娘的内心,永永远远地让姑娘的心里变得和风细雨,春暖花开。
二人正在房中喁喁私语着,此时院外传来谢氏身边刘嬷嬷急急的问话声:“三姑娘可在里头?”
话音刚落,晚棠还没来得及应声,便见刘嬷嬷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看晚棠正在房里,随即传话道:“三姑娘,夫人请你速速换上素色衣裙,卸去饰物,去前院等她,待会一起前去镇国公府吊唁。”
晚棠闻言,皱了皱眉道:“去镇国公府吊唁?出什么事了?”
“镇国公薨逝了!”
……
此时的镇国公府,满目缟素,哭声一片。
灵堂里,宋珩跪在宋澈身旁,望着堂内摆着的棺椁,内心五味杂陈。
镇国公病重已久,这一日迟早要来临,是以他心中早有准备,眼下并没有多么的难以接受,也没有过分的悲痛,心中只有淡淡的惆怅。
真正让他心神复杂的,是昨晚镇国公对他说的那一番话。
昨晚,许是回光返照,已多日粒米未进的镇国公突然精神好了许多,甚至可以坐起身来说上几句话,众人皆惊,纷纷前来守在他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