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宁翘望了望周得胜:“主子爷吩咐你了结她?” “好。”宁翘问道,“那你预备如何了结呢?” 他跟着主子爷上了战场,杀过的人见过的血腥不计其数了。 只是他这里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宁侧福晋道:“用弓弦吧。” “大福晋从来不能安息,冤屈没有洗刷,容不得她这样的人来玷污。大福晋当初所受到的屈辱,就让她来尝一尝好了。” “我的意思,周公公能明白么?” 其实主子爷来时,对周得胜是有吩咐的。但最后主子爷还说了一句,若是宁侧福晋有吩咐,就听宁侧福晋的。 宁翘望着周得胜的背影,跟着补了一句:“若回去时主子爷问起你,你只管照实说是我的主意便是了。” 宁翘道:“哦?是么?” 周得胜对多尔衮万分忠心,这当然是好事。若要如实将这里的情形与多尔衮明说,宁翘也能理解。 再一回身,却瞧见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望着她,见她看过来,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也不曾收回目光。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摇了摇头,道:“这样的死法,也太过便宜她了。若果真事成,那么姐姐你,还有王府里,不知要遭受怎样大的损害,只这样叫她死了,是她的造化。” 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道,“我是想问问姐姐。姐姐对大清似是信心十足,姐姐觉得,将来咱们真的能入关吗?” “你是在怀疑什么呢?还是有什么地方,让你的心不坚定了?” 宁翘轻声道:“八旗的人,也未必都是理智的。” 她侧耳听了听那边的动静,抬步当先离开此处:“走吧,应当已经结束了。后面的事自有他们处置,也不需要咱们说什么了。” 她心里想着的,是最初对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的印象。蒙古庶福晋个个都像是木头人似的,沉默寡言的并不多话。 在这样的时代节点上,似这样的人,又不知道还有多少。 脱离了所有的身份和地位,她将本性释放出来一些。这是融入这里之后的本性。四年的光阴,早把那个现代的棱角磨平了许多。 可是,这是多尔衮希望她学会的吗?是多尔衮想要她学会的手段和本事吗? 若她得到了别的东西,却叫多尔衮觉得她和别人一样,不过尔尔,他就变了,那个时候,她真的能毫无波澜的抱着这些得到的东西,过没有多尔衮的日子吗? 亲密 晌午的时候在王庄里用了一顿饭。王庄里的管事倒是十分热情的,好好的拿着这会儿春天从山野之地收获来的东西侍奉她们。 这王庄是多尔衮的私产,但因为庄子多,这里多尔衮还是没有来过的,宁翘今儿过来,这王庄里的管事殷勤得很,叫宁翘看在眼里还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