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悄悄指了指养云斋的方向，“面上瞧着这一位，也是一向不出门的，只在自己的院里待着。瞧着是踏踏实实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私底下同林丹汗旧部都是有些来往的。倒不是从前的福晋们，而是嫁到宗室的察哈尔部的贵眷们。” 收拢林丹汗的旧部？ 李氏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蒙古人的事情，尤其是林丹汗旧部，实在太过于敏感，我家里也不能探知更多。且许多事她行事隐秘，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查出来的。若是要知道，还得往后再看看。且也需要时间去查。” 要真是收拢了旧部，那原来的那些人，还要不要认她这个公主呢？ 李氏道：“她走的是内宅妇人的手段。只怕这会儿，风还没有吹上来。” 李家盯着察哈尔博尔济吉特氏，只怕也是李氏的吩咐。 皇太极特意将人都打散了的，连她哥哥额哲都成了个名义上的亲王，手底下的权力绝没有之前那样多的，察哈尔都归顺大清了。 宁翘道：“姐姐家里既然盯着了，一事不烦二主，那只能劳烦姐姐家里继续看着了。” 这回出征，八旗兵丁随军，蒙古各部也都随军，其中科尔沁是出兵最多的。 皇上又一向敬重皇后娘娘，庄妃的身孕也有好几个月了。这会儿说出去，谁还记得夏天游猎赛马时的事情呢。 皇上这样倚重蒙古，倚重科尔沁，也是因为八旗不全在皇上的掌控之中，总有些人心浮动，总有些人是不服于皇上的。 李氏走后，烟清在宁翘跟前说：“姑娘，李侍妾至今还没有侍奉主子爷呢。” 这是多尔衮定下的，哪怕福晋不满，也无法说什么。 当然了，现在后院膳房新来的管事也是个手紧的，但那就和宁翘无关了。 每日都有邀月堂的人按时按点的去接宁翘的膳食，再回来摆膳。 这会儿烟水几个都在给宁翘摆膳，听见烟清的话，虽没说什么，但都是一脸的赞同。 “今儿个李侍妾来，说是来闲话家常来道谢的，却又提起这件事。这不就是明摆着来邀功的，想着以后咱们姑娘给主子爷说一声，好叫她有功，再去侍奉主子爷。” 宁翘听着几个丫头说话，听到这儿倒笑了。 “行了。别说这个了。姑娘心里自有主意，李侍妾能不能成，还不是得看姑娘的么。”烟霞叫几个丫头别碎嘴，是怕宁翘听了不高兴。 只是李氏能不能成，这还真不是看她的，说到底得看多尔衮的。 她自个儿，是绝不可能跟福晋似的往多尔衮身边举荐人的，李氏要真是这个算盘，那就打错了。 她自己凭本事抢来的人，不可能让出去。 腊月过完到了正月里，初一福晋就要和佟佳氏一道进宫去请安庆贺。 直到十五的时候才算完。 这毕竟是大清立朝后第一个新年，自然是要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过。更别说宫里还有两位妃嫔有孕了。 福晋叫佟佳氏不必进宫，在府里陪伴二阿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