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远神识传讯,对宗慎道:【那管事估计疑心未消。】 那些浪荡子弟什么样? 受制于人,水鹊缓慢眨了眨眼,小声应答:“嗯嗯。” 也很乖。 外界皆可以看到那只大手,手指在狎昵地摩挲对方的脸颊。 怎么养的这样? 宗慎没见过这样的人。 吃什么水米长大? 他说得认真,一字一顿的。 掐住他脸了,他说话都说不清楚,又还要问他问题。 他手松开,又将水鹊怀中累赘的琵琶放到另一边。 这还是他们沧海剑宗的首席师、师兄……? 其中一个问水鹊:“一直是你爹给你做饭吗?” 好在小元君愿意搭理他。 他继续问:“那你娘呢?你娘做菜好吃吗?” 他没见过他娘。 那剑修自知说错了话,想着转移话题,视线在水鹊脸上一扫,忽然脑袋一抽就问:“你是不是涂了口脂?” 还有唇珠,圆鼓鼓的。 “真的吗?” 沧海剑宗以无情道闻名,弟子几乎是三四岁就被收入门派内,派中对红尘情爱忌讳莫深,长老授课时也避之不谈。 因此,这剑修半点不觉得自己如今这般行径,凑前去仔细端详小元君的唇有什么不对。 弘远揪了一下师弟的后领,让他不要冒犯了对面的人。 低声问水鹊:“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前未曾见过?” 弘远早年在下界摸爬滚打,大多数有名有姓的宗门他都上前求教吃过一口饭。 水鹊看了看他们,道:“水鹊,微生水鹊。” “他是我堂哥。”水鹊老实回答。 他们和微生游意倒算是老相识了。 这么说来…… 几个剑修蓦然不自在起来。 水鹊被人盯得心中发毛,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忐忑道:“怎、怎么了?” 但悟真派宗主独子是纯阴体质,在下界并非是秘密。 听闻悟真派在近五年招收新弟子时,除却根骨,也将阳气丰厚与否列入了重要的参考之中。 这个小宗主真是有伤风化。 没头没尾的一句,宗慎问:“那两个是你的道侣,还是你的炉鼎?” 水鹊反应过来,脸都有点升起温度,“都、都不是。” 避开别人的视线,眼睫垂着颤啊颤。 最初问他是不是涂口脂的那个剑修,说道:“你皮肤好细好白啊。” 他还以为是什么域外仙人伪装来调查。 不过都是些雏儿的毛头小子,装的清正,一看到漂亮的郎君连眼睛都移不开。 ……… 但是这些剑修如今围着他问东问西,个个表情是冷淡的正经的,却好奇他多大了多高了,有人还十分稀奇地用手比了比他的腰,认真问他腰围多少。 宗慎坐在原位,神色淡漠,只静静地看着。 也就是这时候,五色云气从门缝底下弥漫进入。 如果是凡人,大抵第一印象就会以为自己是误入了如梦仙境。 周围同伴与怀中的小元君皆悄无声息消失了。 宗慎身形高大挺拔,原地站定,如同一棵寒岁的松树。 乐声迷惑人心智,五色云烟掩盖了她们浮在地面上飘动的步伐。 宗慎沉眸。 他转腕,电光火石之间,动作肉 重新凝起来的实体变成了几名男子,同样白衣蹁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