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襁褓里小小的那么点一团,柔弱得好像不抱着,稍微往别处一放,目光不盯着,就要活不下去了。 结果发现原来只有水鹊这样先天不足,那么容易生病,容易摧折。 恨不得要揣进口袋里捂住才好,又担心他闷着。 就坐在离床近的榻上,静息休憩。 弟子学堂的小弟子们不明白。 连向来关系最好的涂钦午都要排到后面去。 他生病这几天,眀冀每天都从北弟子居走过来看望他。 对待新朋友,他特别大方地邀请眀冀再去家里做客。 水鹊犹豫了一会儿,感觉冷待了旧朋友也不好。 但是铁牛真的吃得太多了…… 还是眀冀吃相斯文一些,不会和他抢吃的,还会把最好吃的留给他。 眀冀一点头,水鹊就满意了。 虽然这件事涂钦午也能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 人间界的帝王家这么穷,连饭也吃不饱吗? 涂钦午格外看不惯眀冀。 修为比他高,讨厌,比他更得水鹊喜欢,讨厌。 眀冀来了之后,他和水鹊单独一起玩的时间都变少了。 水鹊就应该和他定娃娃亲才对! 药谷环境好,幽静,没什么人,满山林的梅花开,流水淙淙,水面上还有破碎的冰碴儿在太阳底下熠熠生光,全都汇聚进药谷中央微波粼粼的小湖泊。 涂钦午当然是因着这里僻静,没有眀冀打扰了。 水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水鹊更加疑惑了:“你上思过崖干嘛去?你又被教习长老罚了吗?” 水鹊看他一眼,又再去看他手上的白色生物,“所以这个是什么?虫子吗?” 水鹊甩了甩,根本甩不开,简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 水鹊生气了,“那你干嘛把蛇给我看?” 他去帮水鹊扯手上的白色活物,也是扯不开,于是提议:“我们把它放水里试试!它淹了水肯定会游走的!” 水鹊踏到湖边,登云履的布面都让草茎上的露水打湿了。 他的手腕刚一入水,谁知道那白色衣带般的活物遇到水就盘曲着长大了,忽然化作一团黑烟飞起,毫无预兆地起了大风。 风向还是揪着往上走的。 没有多久的功夫,黑烟便飞离了药谷的峰头。 水鹊捂紧头顶的暖帽,“是、是龙吗?” 难怪涂钦午认成了蛇。 水鹊环视一圈,一拍涂钦午的脑袋,“糟了!” 他们、他们闯祸了…… 水鹊小声说:“还、还是先跑吧?” 水鹊抓住他的手也跑。 水鹊才气喘吁吁地松开。 水鹊捂住他嘴巴,磕磕巴巴道:“你、你不许说出去我们把药谷弄得一团糟!” 他不说,本来眀冀也不知道的。 纯阴体质的少宗主(5) 眀冀规行矩步的,缓声搬出德正心安,心安炁顺的大道理来,总之想劝水鹊他们先向药谷那位丹修客卿长老说明情况,否则终日心中纠结着这件祸事,修炼也不得安心。 水鹊看眀冀冥顽不灵的样子就生气。 他小小的一个,大大地张开手臂来,想要形象生动地描绘当时的情境,“哗哗的,呼啊呼,把药田上的药草都拔起来了,梅花树也摧折了,然后一条龙就自己跑掉。” 眀冀沉默了一会儿,随之转身往 水鹊提高音量问他:“你去做什么?” 眀冀之前为了赚些灵石,帮药谷的那位丹修长老采过草药,见识过对方的本领,若是丹修长老要查起来,肯定是瞒不住的。 想来大人们也不好追究小孩的责任。 眀冀的步伐没停,后面水鹊的应答已经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