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强装镇定地松开提着特恩衣领的手,推了这个村庄青年一把。 “嗯?噢。” 惘然若失,赏金猎人觉得又有点心里不太是滋味,“真是的,你刚刚扯住我,让我侧身听你讲悄悄话,不就是想让我帮你出气吗?” 身上的香绵绵密密,全染他身上来了。 不就是在向他撒娇吗? 水鹊不敢置信地看着赏金猎人。 那这群人不就知道刚刚他在和赏金猎人说他们坏话了? 就是想提醒赏金猎人,这群家伙不是什么好人而已。 但是炼金术士刚巧路过,一下子就给他救下来了,他没什么闪失。 以这人的实力,对面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要见血的。 赏金猎人看他眉眼间神色犹豫,就知道这个天真的小巫师又开始大发善心了。 余光一瞥,赏金猎人迅疾地抽走特恩手中的羊皮纸,已经捏得发皱干瘪了。 “辨认巫师的常用方法……” 静默了一会儿,水鹊眉眼耷耷。 赏金猎人冷笑了一下,他盯着村庄青年们的视线,如同附骨之疽一般钝刀子割肉。 他对水鹊道:“你觉得你被抓了会怎么样?即使我帮你出席法庭斗剑,审判法庭还是极有可能为了鉴别,把你放进水中,但凡你浮在水面上,你就是巫师。” 他说的每一种,都极端残忍可怖。 赏金猎人越说,不仅是水鹊的脸色发白,外面的村庄青年们的脸色也愈发惨白。 特恩辩解:“不!我们没有准备指控揭发他!” 但显然,这个人和羊皮纸上的内容大相径庭。 把这个人指控到审判法庭。 五个村庄青年垂下头,又小心翼翼地抬起视线,偷觑水鹊的脸色。 水鹊紧紧咬着唇,湿粉的唇瓣中央下陷一点白痕。 特恩领头,竖三指发誓,“我发誓!我们不会指控揭发你的!不然……不然就立即下地狱,永生永世背负赎不清的罪孽!” 水鹊踌躇了一会儿,“好吧,暂时相信你们,不过还需要考验一下。” 水鹊家里没那么多椅子凳子,没有椅子坐的人就立即摆摆手,安慰水鹊自己站着好,刚好消食。 小精灵已经在工作台旁边烧起了火,大坩埚里的水咕嘟咕嘟响。 双角兽的角粉末十克、树蛇切碎的皮五克、毒角兽的尾巴一根、狮子鱼的脊骨粉十五克…… 水鹊翻了一页眼前的配方书。 之前没看到,没有收集。 特恩听到水鹊叫他,立刻抬起头来,对方招招手,他就屁颠屁颠地过去了,“怎、怎么了?找我需要我做什么?” 特恩:“啊?” “我丢……丢在院子里了,在门外,绝对没带进你家里来!” 特恩:“啊?噢噢。” 跑到院子里,在花草中找了好一会儿,才碰着个毛毛虫回来。 特恩犹豫了一下,听话地扔进锅里。 水鹊满意地点头,指了指厨房,让特恩去里面用木勺舀木桶里的水洗手,顺便再从橱柜上拿五个茶杯出来。 水鹊一杯一杯地用锅里煮好的黑糊糊魔药装满了。 赏金猎人啧了一声,水鹊和没接收到提醒一样,只是翘首以待地看着其余五个人,期盼他们喝下去的反应。 怎么看都…… 水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们:“喝呀。” 茶杯的容量不大,足够一口闷。 凑的太近了。 呼吸时有绵绵香气往他们脸上飘。 其余四个青年连声附和,点头如捣蒜。 为什么看起来笨头笨脑的? 最后失望地打发他们走了。去。 水鹊不好意思地回答:“因为我做的魔药药效不太稳定,我就让他们先试试……” 他心虚地翻了翻配方书复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