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1 / 1)

“先、先生……”他细声小气地和轮椅上的青年问好,水鹊是有点怕老师的,称呼一声先生几乎是咕哝着说,让人差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不怎么和师长相处,他手心都要把轮椅背上沿的搭脑搓出火来了,手掌心不自禁地直沁汗。 语气没有起伏,“旁听也到席上落座吧。” 齐朝槿后面恰好有一套无人落座的书几和苇席。 崔时信眉峰微挑,但水鹊压根没留心到他在这位置后面,直直在苇席上坐下了。 怎么只看到齐朝槿了? 他可是昨日才遣人去齐家给水鹊送了鞋,转头连人都不认识了?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长篇大论的说话,水鹊就犯困了。 外头雨大了,打得窗牖边的芭蕉叶噼里啪啦响。 先生的讲解好似和雨打芭蕉一起成了妙极的催眠白噪音。 垂着头,一点一点的。 一只宽阔的大掌不动声色地垫在案面。 齐朝槿半侧着身,手还放在案几上,默不作声地盯着崔时信,正是他提拎水鹊的领子。 他圆溜溜的眼珠子往左往右地瞟。 学堂二十一双眼,视线都黏在他身上。 水鹊抬眼,正正好对上那双漆黑淡漠的眸子。 给人捉到上课打瞌睡了。 他就只知道齐桓、管仲,其余是一个都不认识。 心思半点没在功课上的小郎君,天生一副好颜色,圆圆钝钝的眼尾微垂着,不论问什么,先是认真听完了问题,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番,接着还得是小声回答:先生……学生不知……” 聂修远沉默须臾,让他坐下了。 外头有人打钟,一堂课结束。 崔时信拍了拍水鹊后颈那方才给他捏皱了的衣领子。 崔时信没见过他倒打一耙的样,惊疑道:“如果不是我揪着你的领子,你刚咚一声就撞到案几上了!” 他睁眼的时候分明看到了齐朝槿的手心朝上,就垫在案几上,这不就是要防止他撞上的吗? 崔时信最烦旁人说齐二这样好那样好的。 他就是在这个世界是文盲,但这也没办法,他初来乍到没学过,也不是古文学者,不懂才正常。 两个人全然一副情意相通的样子。 连院试出榜排在齐二后面,也没见崔三这样。 这些个同窗都莫名耳根子发烫,就好似人家是偎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甜稠密密的香气萦绕鼻尖,将衣袖染香了。 只是道听途说,知道齐朝槿家来了个亲戚投奔的学子疑惑。 崔时信更是死死盯着他。 水鹊疑惑不定,难道崔时信这横眉竖目的,也能算在和他眉来眼去的范畴吗? 不是让他刷刷地涨剧情进度吗? 他自己用的是从前人那买的旧书,翻来覆去看,有的装线都破了,也不好给水鹊上课用。 虽然他大部分不大看得明白就是了。 邓仓踌躇了一会儿,缓步上前来,手中抱着一个木漆雕花的食盒,他揭开盖子,云云热气冒出来。 食盒里果然又是软枣糕、透花糍之类的。 他娘每天变着花样做糕点,一塞食盒里就要全塞满,他还要吃正餐的,平时糕点和同窗分着吃,避免吃不完浪费了。 邓仓:“噢噢,齐二郎,崔三公子,大家,都来吃,都来吃!” 晌午的时候,水鹊想和齐朝槿一同到长街坊市吃饭的。 抄的快的时候,两个中午也能抄上一卷。 一百文,能到不错的街边饭馆,酒肉菜齐备了。吧……” 齐朝槿自己到书院的食斋就餐,青菜肉沫,有菜有肉了,但是做的没有家里的丰盛好吃,水鹊应该是吃不惯的。 他看那些小吃也是色香味俱全,踌躇半天。 他一抬头,牌匾大大的鼓腹楼三字,二楼雕花窗大开着,早先还对他横眉的青年对他道:“上来。” 还是之前画舫上见到的人,加上崔时信,五个人,是西江书院学子里家世差不多顶好的了。 “齐二让你一个人出来吃饭?” 水鹊眨了眨眼,点头:“嗯。” 同窗投以不赞同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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