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1)

哪怕知道这是心音,不会传到外界去。 没有被吵醒。 比失真的照片中还要好看。 闷得额头沁出一点汗,热得雪白的小脸粉粉,唇露出小小的缝,红洇洇的尖尖藏在里面,一吐息都是甜稠的香气。 满屋的触手躁动不安,不再遮着窗台的月光,它们攒动着要往前靠近床铺。 它充满好奇。 铁架子床沿滴滴答答的黏液流下来,在雨夜里和外面的雨声难辨。 那里有一颗玲珑小巧的果子,缀在上唇。 小伴侣却感到不舒服一般,下意识舔了舔唇。 它好想再多看看。 它战栗了一阵。 察觉到异物入侵,舌头不自觉地抵御,试图将触手推出去。 “bo——bo——” 香甜的味道就是从那里来的。 “呜……” “走开……”他如陷梦魇般呢喃着。 其他的触手忍耐不住,攀到床边,贴在人类下巴和颈窝的位置,作器皿盛着一汪水。 还有人严肃地规劝它,“五保,不可以这样。” 它诞生于深海,无名无姓,只在海洋游荡。 这两个人类男性明明也是这样的。 哄得人张开唇之后就重重地舔舐,从小小的唇珠,淡红舌苔到颊肉,手捧着小伴侣的脸,直直舔到舌根。 眼尾红红的,沁出来的泪水和落到下巴的水痕混在一起,腰簌簌颤抖,脚尖就像现在这样,没有着力点,足背绷紧成一道弓。 腕足抽出来,银丝在月光中黏连,沾满了暗红色粗糙的触手前沿。 人只要有翻身、坐起来、上下床的动作,铁架和木板就会吱嘎吱嘎响。 他是半夜热醒的,醒来后听到了异动,有人呼吸都带着压抑的轻泣,细细弱弱的。 窗户仍然是紧闭的,估计是电路接上了,吊扇呼啦呼啦转,灯是统一由宿管掌控的开关,关上了所以宿舍还是暗的。 元屿皱起眉,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原先蒙住的小脸露出来。 元屿扶着他坐起来,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枕头都哭湿了,枕套皱起来,上面黑的地方是因为湿成一片了。 警觉地看到什么,元屿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 他有些难以启齿,总感觉唇和舌头现在的状态像给人亲了很久。 他见过这张照片,哥哥出海的时候都会带上,放到衣服胸口的袋子里,贴近心脏的位置。 “我看看。”他说。 元屿松开手,他展示那张照片,“这是你带过来的吗?” 水鹊完全不知道有这张照片,无限游戏的系统也没有提醒他。 覆下眼皮,元屿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辟邪三角红符取下来,红绳挂到水鹊的脖颈,藏进领口里。 风刮过来,扑在窗户上,水鹊半夜吓得一个寒战。 借由月光看清了水鹊的嘴巴,关一舟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明,锐利地扫向元屿。 第二天雨水停了。 “你好……” “他们都是我在京都的朋友,到这边游学,想参观一下岛上最有名的灯塔。可以吗?” 扫视了几个人一眼,大概是想起了他们曾经来访过,只不过上次被拒之门外了。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 鱼鹰驻足在廊道的木架子上垂着脑袋打瞌睡。 灯塔长还要在白天清理灯房的牛眼透镜,修理蒸发器,修补暴风雨留下的损伤,他没有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水鹊上次来的时候只上到二楼的起居室,其余楼层都没有去过,灯塔长简单的说了一句之后,就不再管他们,径直上楼了。 阿提卡斯来的路上就一直没说话,默不作声,余光时不时打量水鹊。 他那天说话确实难听过了头,李见山回头把他骂了一顿,他自己反思归自己反思,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他是不乐意的,只是在准备反驳李见山的时候,又想起了水鹊眼尾要红不红的样子,脸颊都是湿淋淋的,他一时间判断不出来是雨还是泪。 他看水鹊犯了难,在楼梯前不走了,于是上前颇为别扭地问:“那个,要我背你吗?” 他一时间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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