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撑着脑袋，唇弯起漂亮的弧度，“谢谢相旬哥哥。” 那是需要额外花钱才能发出的弹幕，可以挂在列表上3分钟，避免主播错过。 谢相旬拾起手机，接了个视频电话。 光影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染成藏蓝的利落短发与环境相衬深得幽黑，空气里几缕烟雾缭绕，未完全摁灭的烟头丢弃在烟灰缸里，还闪烁着火星子。 “香薰，易感期来了？” 谢相旬没看手机镜头，一手搭在键盘上不慌不忙地打字：“嗯。” alpha在易感期内会心情低落、若有所失，不得不通过各种怪癖排解。 相比起来，谢相旬抽烟不算是特别奇葩的排解方式，只是不够环保，又伤害身体。 “我说。”谢相旬的声音低沉，伴随着清脆的鼠标按键音，“不行。我有病的。我不举的。” “非也非也。”谢相旬摇摇头，“这是没遇上对的人，怎么能随便给出联系方式？” 好友无语凝噎：“我是beta，不懂你们alpha这些弯弯绕绕。不过你还是早点谈个恋爱，真怕对的人来之前你先自己整肺癌去世了。” 他一手点了点鼠标，另一只手落在烟盒上打开。 “谢谢相旬哥哥。” “我成年了的。” “我心里有数。”他重复了一遍，不知是说给电话那头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水鹊没播多久，和弹幕简单聊了聊就快一个小时了，他想着自己的检讨还没写，和观众打了声招呼就下了播。 他打开微信，首先是经纪人的消息。 水鹊划到橘子app的后台，从乱七八糟的私信列表里翻出相旬的留言，复制那串数字到微信里添加好友。 秒通过了好友申请。 对面的头像是一堆灰烬。 水鹊只好在浏览器搜索——怎么暗示别人打钱？ 水水：“看看实力。” 一张裸的上半侧身照。 相旬：“那个。” 信息素紊乱的alpha(5) 水鹊听话地删除了好友。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长期缺乏锻炼而显得纤薄的肌肉覆盖在上面，优柔的线条蕴含着微细的起伏，但因为处于放松的状态下而触感软软的。这是一个尚未成熟的青年的极为朦胧的肌肤。 水鹊很确信自己的形象是男性，他不具备那极富有女性魅力的优美线条。 真是难懂。 77号却切齿盈愤：【他这种、他这种就是在骚扰你！发这种照片勾引人，一看就是不三不四的男人！】 所以alpha男性向oga男性发送这样的照片，其实是在彰显自身优越的素质从而求偶吗？ 不理解，但尊重。 原来他的人设是诡计多端的装o的a同吗？！ 77号顿住，【好、好像是哦。】 相旬：“对不起，我误会了你的意思，转账发了个小红包表示歉意可以吗？” 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是个a同，他的声音闷闷的，“要通过吗？” 水鹊：“好哦。” 自青春发育时期检测出残疾的腺体并不能分泌足够的alpha信息素，甚至还会雪上加霜分泌紊乱，错误地分泌oga信息素。者多是些alpha，就是以“闻起来跟个oga似的”为由嘲笑他。 宋水鹊的内心本就敏感自卑，在决定假装oga享受这种身份带来的福利时大抵也有自暴自弃的意味在。 他表情出神地想着，手上点点屏幕通过了谢相旬的好友验证。 这就是“小红包”？ 水鹊点了收取，慢吞吞地打字。 这个称呼可比直播时喊的相旬哥哥冷淡不少。 他几乎可以想象聊天时对方板着小脸、一本正经地打字。 如果对方热情迎合了，他反而还会丧失兴趣。 相旬：“还在上学？” “还在念高三。” 谢相旬回过神来时，已经听了这条语音三遍了。